“肃静！”
因为赵毅一句成立锦衣卫、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喧闹之中。
因为赵毅先前索要的权柄，那已经不是当初的权利了。
而是一把利刃、
一把悬浮在在场所有人头顶上的斩首大刀。
若是这个锦衣卫当真建立起来，其直接给陛下告御状，甚至可先将人拿下，再审问其罪名的权利，就已经凌驾于在场所有朝臣之上了。
如此阴险的组织，怎能容忍其存在？
然而，面对群臣的抗议。
赵毅只是安静的看着座上的嬴政。
这是一场考验。
既是考验自己，也是考验这位始皇帝陛下。
若是他当真信任自己，那么赵毅就将全力挽救大秦的命数。
而若是他并没有那个决心。
那赵毅将立刻脱离大秦。
“赵毅，你可知道你都在说什么？”
嬴政开口将大殿中杂乱的声音都呵斥住之后。
他眉头微皱的看着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赵毅。
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一般。
但是很可惜，他在赵毅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陛下，臣知道我在说什么！如今的大秦，若是将其是作为一个人、那陛下就是这个人的首脑、大秦上下，都在围绕你的意志运转。但是你终究只是一个人，秦已无双的战力横扫各国，实现了一统天下的宏愿！”
“但是、如今的大秦看似面容红润，健康强壮。可是在儿臣看来，已是病入膏肓！”
此时的赵毅，和早上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雷厉风行、眼中的锋芒就好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病入膏肓？”
这个词，嬴政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来形容大秦的。
如今的秦，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强大。
可是在赵毅的眼中，却成了病入膏肓了。
病在何处？
“公子毅，你莫非以为我大秦朝堂之上，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危言耸听也要有个度！”
嬴政刚想问赵毅，他所谓的病入膏肓，究竟指的是什么的时候。
已经有人忍不住站出来指责他了。
“就是，病入膏肓、那公子毅倒是说说，这病从何来？因何而治？”
“公子毅莫不是想说，将那监察百官的职权给了你，容你置身法度之外，权压群臣，就可治我大秦之病了吧？”
...
对于旁人的质疑，赵毅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去看的意思。
他需要的不是这些人的意见，而是嬴政的。
“陛下、秦如今虽是强盛一时，可人力有时穷、未来任何，谁能说的清楚？如今六国刚灭、绵延数百年的六国思想，已经根深蒂固、韩魏赵楚齐燕。六国虽已成为历史、但如今天下，还有多少人已曾经久国国人自居的？”
“六国勋贵，尚有多少存在？这些人，原本在诸国之中、超然于法外，凌驾于人上！如今，伏于我秦法约束。他们会甘心吗？他日，这些人若是高举反旗抗秦，有多少人会加入其中？”
“民间百家林立、其中抗秦者几何？甚至就连朝堂之上，也都还有想要裂土封王、意图将好不容易一统起来的大秦肢解之人！”
“敢问陛下，如此，难道还不算是病入膏肓吗？”
...
秦灭六国，其法制天下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甚至可以这么说，七国之中。
秦国，率先迈入了封建制、而别灭六国都依旧处于奴隶制体系。
秦之强盛，乃是走在了时代的最前段。
然而，超前的思想，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
“赵毅，你这是在指桑骂槐、暗指长公子！陛下、此人其心不轨啊！”
在听到赵毅居然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出有人企图肢解大秦的时候。
向来赞成分封制，意图推行周礼的淳于越顿时就忍不了了。
他全然不顾其他人怎么看的。
起身之后，便直接将矛头拉到了赵毅和扶苏的身上。
反正整个朝堂都知道的。
扶苏便是赞成分封制的！
那赵毅这么说，不就是在暗指长公子了嘛！
而扶苏听到淳于越这么说了之后，也是有些温怒了起来。
“义弟、我之意并未是如你说的什么肢解我大秦、我秦地人稀。如今老秦人才几何也？功劳之士、分而封之。侯在其外，我秦居其中，这是让我大秦可不受边关之苦，让我大秦百姓，再无战事之乱之策！”
“你如此曲解其意，恕兄长我万万不敢苟同！”
扶苏这人虽然没啥脾气。
但是抬杠那确实一等一的。
毕竟，在分封这件事儿上。
他连始皇帝都敢抬杠，又何况是赵毅？
虽然，最后把自己的命都给杠没了。
“作为大秦长公子！兄长居然还能说出老秦人这样的话来？有此可见，你也认为，六国之人是他们，而只有秦人才能算是我们。一国之人，竟分你我。所分之人，还是当朝长公子！”
“若是如此，那秦之先烈，数百年来的征战求强，究竟为了什么？打着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