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境域在整个大司域中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地点,甚至一些超级天域都比其要好上太多。
更不要谈,已故帝子公子墨的北天仙州,以及二帝子公子纠的大弥天了,这些都是仙州福泽重地。
而且六天境域偏居一隅,所处的位置也极为的不好,是七个帝子的天域中,距离天庭最为遥远的一处天域。
剑无双猜想,小帝君之所以会选择六天境域,很有可能是因为下三天中那不可计数的资源。
而剑无双也确实没有猜错,小帝君选择六天境域有很大一个原因,确实是因为数之不清的资源。
也正是有着这些资源,让他在帝子间的暗争中得以喘息。
作为最偏远地带,哪怕是以衍仙的行进速度,都需要近一年时间才能到达。
这一次的行程,不再有着各种截杀,平缓度过。
随着超级天域的愈来愈多,天域间的衍力愈发的凝如实质,真武阳帝君所在的天界也就到了。
看着那依旧恢弘到极点的天界,剑无双和小帝君一步踏入其中。
相较于第一次的天庭盛宴,这一次的天庭也要更加冷清了许多,包括天庭守卫都是沉冷无比。
而这一切,定然是因为公子墨身陨的缘故。
同时剑无双也在心中思索,五帝子公子墨才身陨没多久,真武阳断然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召集其余六子来天庭为他祝寿。
定然是接着寿辰这个由头,召集六子来商量一些事情。
穿过九方天界,踏足天路剑无双和小帝君很快便来到了天庭前。
天庭天门大开,由接引童子带入天庭之中。
其余五位帝子也相继赶到,陆续进入天庭之中。
袅袅仙云在天庭中升腾而起,多出了几分肃穆,少了几分祥和。
真武阳帝君依旧坐在上首帝位,虞伯从未有变化的站在他的背后。
而天庭两侧设宴的九十九处席位,此刻却空无一人,那些伴随真武阳至今的元老此刻并没有出现。
偌大天庭寂静无声。
小帝君最先来到天庭,向真武阳一拜之后,便上前坐到帝位的偏侧。
然后,公子纠,公子羽,公子华,等帝子也相继进入天庭,全都老老实实的一拜之后,带着各自的衍仙亲信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看到这种场景,六位帝子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全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这哪里是贺寿辰,是给五帝子公子墨悼念还差不多。
良久,端坐在帝位上的真武阳,开口了,“衍儿,上次的相聚到现在已经有多久了?”
小帝君紧接着回道,“回帝父,不足三十年。”
“不足三十年,弹指一瞬啊,”真武阳面容疲倦,“不足三十年的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从未过过一次寿辰,今日我以这个由头让你们过来,其实只是为了相聚片刻。”
“这短短不足三十年时间,发生了这样的剧变,才让我恍惚知晓,原来我们父子之间,几乎从来没有独处过。”
“墨儿的离去,让我想要弥补,却追悔莫及。”
真武阳缓缓起身,目光缓缓扫过一众帝子,“墨儿已逝,我不愿再看到你们中有任何一位,会重蹈他的覆辙。”
“记着,你们是兄弟,不是血仇!”
所有帝子在这一刻,面色都微微一变,但很快都恢复如常。
但他们脸上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剑无双的观察。
这几位帝子中,面色波动最为厉害的,并非是公子纠,而是三帝子公子羽。
他显得非常慌张,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四帝子公子谦则有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神色。
六帝子公子华,和七帝子公子临则是有些难过。
至于主谋刺杀者公子纠,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眼中时不时的流露出难过,这让剑无双又对他有了一些看法。
历经先前大弥天发生的剧变,结合公子纠现在的情绪变化,无疑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
日后,他必然会和小帝君有一场惨烈的血战。
而真有那一天的话,恐怕这大司域也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刻。
他重新坐回帝座之上,轻轻拍了拍暖玉扶手,“这个帝位,谁都可以做,但帝君的气运却不是谁都能够拥有的。”
“这大司域,有且仅可能只有一位帝君。”
收回了目光,真武阳似乎在这一刻苍老了许多,“言尽于此,你们都需好自为之。”
所有帝子拱手,“谨遵帝父教诲。”
不过,真武阳帝君又紧接着道,“这次唤你们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你们,我需要离开大司域一段时间,你们好自为之。”
所有帝子都是一怔,显然都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自从大司域建立,天庭落定的那一刻起,真武阳帝君自此便从未离开过大司域一步,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华年了。
眼下,他却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大司域,让几位帝子全都捉摸不透。
“帝父,您要去什么地方?”小帝君问道。
“一个未知的地方……”真武阳的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场打着寿辰名号的训话,持续的时间极短,甚至连半天时间都没有便就结束了,这是让剑无双没有想到的。
真武阳携虞伯最先离开。
一时间整座天庭中,只有六位帝子和各自的亲信面面相觑。
剑无双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但至少有两道目光已然锁定在他身上。
一道目光是公子纠,另一道目光则是公子羽。
他不动声色,同样回以一个平静的眼神。
无论是在大弥天中,还是在六鸦帝君的昔日天庭中,剑无双都是幻化过面容的,甚至连身形都有所调整,几乎是和原本的自己大相径庭。
休说是他们,就连跟在身边最久的春秋都根本无法判定的出。
关于这一点,剑无双是无比肯定的。
果不其然,公子纠那锋利如刀的目光,很快便消失了,继而流露出一抹不敢确定的疑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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