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稀客讲规矩

“若是没有那个胖子你会不会回去?”卜麦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

车辆开的缓慢,卜麦打开车窗,让十渠烟气无法存留车内,更多的是他在侧耳偷听外面的动静。

那扇石门能隔绝极大地声音,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车内的人与门外的人仿佛就是两个世界,谁也不能相互影响到谁。

但是卜麦不同,他的听力视力感知力远超常人,所以门外扑通一声倒地并没瞒过他的耳朵。

那个声音沉闷的如同一大堆肉糊在了地上,外面的胖子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忽悠一声砸在地面。

这样的人罪有应得,死得其所,就算没有背后的人安排,卜麦也会想方设法让这等可恶的人毙命于某个场合,有人出手倒是省去了他的麻烦。

“不会,我不想一辈子依靠威廉姆斯老大,即使他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就像是对亲生女儿!”司年答道。

说得如此决断,但还是被卜麦看穿了小心思,司年怕他的存在真的会耽误了这个养父一辈子。

在她的国家里血脉继承亲生子嗣是何其重要?

只要是男孩就是传宗接代,女孩便是血脉延续扩张,但是收养来的孩子不算是根本上的继承。

威廉姆斯老大还这么年轻,正值壮年,名声又好在外,没理由因为她就不娶妻生子。duwo.org 比奇小说网

真是这样,司年就算安稳待在他身边过上一辈子,也是愧疚一辈子。

“但是没了威廉姆斯老二,我会回去常看看的!”司年征求意见似的说道。

卜麦点点头,与自己的金黄色小麦们相互招手。

“他已经死了,你想回去的话,随时叫阿福”,卜麦开玩笑似的顶了一下阿福的肩膀嬉笑道:“阿福不会有意见的吧!”

“我闲着也是闲着,司年姑娘尽管要求就是了!”阿福诚恳地回道。

不过卜麦的话让司年打了个寒颤,惊呼着:“什么,死了?你刚才把他杀了?”

显然司年是没想到那个整日欺凌自己的胖子报应来的这么快。

心底还在隐隐约约的幻想未来怎么闪躲那个胖子,他可不想再次看到他那张丑陋蛮横的大肥脸,想想就后怕。

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暴毙呢?司年满脸恐慌的看着卜麦。

要不是他杀的还有谁能有这种手段,前一秒站在自己身前不让自己回家,后一秒就死绝了?

卜麦抱着后脑勺,悻悻然道:“我要想杀他,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卜某人向来光明正大的好吧!”

两人的交谈始终用着家乡话中文,一旁抱着一大嘟噜衣服的索娜似懂非懂,一些内容也是听懂部分迷迷糊糊的。

皱着眉眸,眨着蓝色大眼睛气愤愤的叫道:“能不能说俄语,我都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司年我可告诉你,别用中文向卜麦示好啊!咱们公平竞争,何况我也在学习中文!哼!”

司年伸回脖子,没在意索娜不成熟的“挑衅”,卜麦不说就不说吧。

那个胖子死了也好,他没了,自己就能常回家看老大了。

但是很快愁眉不展得有些伤感,威廉姆斯老二死了,老大会不会很伤心,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几人各说各的,只有老管家阿福一直做个和事佬,平复司年的情绪,回答索娜小姐的质疑。

将来这可能都是少奶奶,一个都不跑不了,少爷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念叨着,做下人的怎么说也得帮助少爷分忧不是?

门外的威廉姆斯老二瞬间脖颈发紫直至发黑,中毒的迹象浮出水面。

几人已经匆忙上了车,威廉姆斯老大,样貌憨厚的当地中年人抱着弟弟让他别睡,很快就会到医院的。

可是车上的兄弟无比明白,这里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有余,就算胖子中的毒不重也很难坚持活到医院,何况胖子中的烈性毒。

双眼无神开始腐坏,脖颈那团黑子已经腐蚀了骨头,皮上组织也迅速溃烂,活不长咯!

到死胖子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酒瓶子,里面辣气冲天,完全没有酒酿的气味,这种酒精最能麻痹人。

威廉姆斯老大掰开手指拿过瓶子,看了看上面的产地以及日期。

内心一梗,紧眯双眼,不对啊,自己的酒吧没有购买过这样的酒种,而且生产地就是当地。

他的酒吧虽然谈不上多么高档,但一直的讲究就是不购买当地酒。

要买只在外地购买,看来弟弟的死因不是酒精中毒这么简单,一定有其他人暗中安排,打了副一箭双雕的好牌。

火烧麦田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背后的谋划人还没有被挖出。

这件事情卜麦不想过多干涉,都是他们这些不分是非或利益熏天的人咎由自取的。

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不由自主的跳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怪不得任何人。

之后就过了很长一段的平静日子,院内的火盆中从一块红薯增添到了两块,火盆也变得大了几圈。

某个蓝瞳美妞屋子衣柜已经足足堆满了几十件衣服,每天依然会大吵大闹嚷嚷着要离某人更近一些。

对于庄园少爷散发出的个人魅力她说自己不想阻挡也不会阻挡,反正都到了女大当婚的年龄,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另外一位亚洲面孔的女士愈发乖巧安稳,帮着老张阿丽处理麦地里的杂草。

冬天的伯西利亚应该是平原上寸草不生,地皮冻裂,可是这家庄园内如获春机,像是在大棚里种菜不用在意外面的天气。

做饭的时候会帮着抄一两道菜,晚上大伙娱乐的时候,还会一展身手在酒吧里学到的调酒术。

看的少年张不大起身鼓掌,太精彩了,没想到外表蔫蔫的司年竟然还藏有这一手。

那以后再也不去酒吧花冤枉钱了,只可惜司年不教他,说这是威廉姆斯酒吧的营业手段当地酒吧行业中独一份的手法味道独特,不能外传。

那家酒吧正是凭借资历深厚的调酒师手中的调酒术大肆揽客的,。

每次娱乐结束,卜麦都会偷偷地塞给她一笔钱,不多不少,正好相当于她在酒吧内一个月的工资,卜麦说这是让她自己长个心眼攒点私房钱。

司年也欣然接受了,大恩不言谢,卜麦和威廉姆斯老大这份情谊她是记在心里的。

......

这天清晨,庄园飘着一股寒气,窗户上有着薄薄一层水晶般的冰霜。

小麦虽然不怕冷,院内的人却都加了一件厚衣服。

司年在大院前扫地,索娜在屋子里拖地。

张不大躲在地下室赖床不起,阿丽只得一遍一遍的热着早饭。

老张陪着卜麦唠家常,谈论某个家族的生意。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阿福打开门后,看到了一辆绿色的吉普军车。

车上只坐着一个人,张不大起床后被老张催促给卜麦搬了一个凳子放在门外大厅。

还在打哈欠的卜麦就看到了一位面色红润手上拿着一盒十渠烟的老军人单手掌舵,摇晃着手与卜麦打招呼。

卜麦示意他开进来就行,老军人嘿嘿一笑,毫不含糊地开车冲来。

卜麦噘着嘴啧啧道:“真是稀客,不过老家伙挺讲规矩的嘛!”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成熟女人的叫喊:“老爸,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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