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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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班,任雨泽就做好了决定,准备一会到李云中那里去坐坐,借着汇报火灾的情况,把苏良世和杨喻义相要对自己发起攻击的事情给李云中挑明,这样自己就能主动一些,也算是寻求了一种李云中的支援。

当然,去完李云中的那里,还应该到云婷之和谢部长等人的办公室坐坐,把自己眼前的处境给他们说说,在获得他们的支持后,相信是可以抵御住苏良世和杨喻义的攻击的。

刚坐下,秘书小刘了给任雨泽泡好了茶水,准备给任雨泽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了。

任雨泽抬手摇摇,说:“小刘,今天我恐怕什么活动都参加不了,一会我要到省委去给李小说记他们汇报工作,你和文秘书长研究一下吧,把今天的活动妥善处理。”

小刘就忙收起了笔记本,说:“那好吧,我去叫车。”

任雨泽说:“在等一会,我先和李书记联系一下吧。”

说完,任雨泽就抓起了电话,准备拨号。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文秘书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脸色有点慌乱的说:“书记,有点新情况。”

任雨泽抬头看了看他,很沉稳的说:“什么事情?”

文秘书长也不多说,过来先打开了任雨泽的电脑,很快的找到了一个网页,对任雨泽说:“你看看这个。”

任雨泽低头就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是一个名字叫《颜教授杂记》的文章,任雨泽一看标题,暗道:莫非这颜教授神奇地康复了?

但转而一想,并不可能,那么……任雨泽只觉得耳际嗡的一声响,心道:不好!

这是一个餐文章,餐的创建日期敲便在昨日,仅仅只有这一篇文章,说是文章,更像是日志。

日志的内容倒也简单:“我是颜永福,北江市人,也就是前段时间在北京被假冒特警的保安戕害成了植物人的北江市颜永福。请不要认为我已经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了,我也许只能永久地沉睡了。所幸的是在沉睡中我的思维仍然活跃,我清楚地记着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我自认为自己为人勤勉,果敢踏实,无奈数十年来徒见宵小逢迎之徒春风得意,然而自己事业却始终是裹足不前。每每临镜自揽、扪心自问却道不明其中究竟……”

开头部分不长,任雨泽见这段文字虽然简短,却也是情真意切,颇能道出颜教授的心境,但是颜教授毕竟是一直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自然只会是那黄涛假借颜教授之名在故弄玄虚了。

但后面写的东西却越来越让任雨泽惊讶和恐惧了,颜教授说在北江省他观察过后,也就是任雨泽算的上一个清官,好官,为民做主的官,说任雨泽比起很多身居高位的领导都要如何如何的好。

这词语之中竟然有遥指李云中只为政绩,不管民生的味道。

这还得了,任雨泽的心就揪在了一起,这要是让李云中看到,他不多想才是怪事呢,任雨泽认定这是黄涛在利用颜教授的事情在敲诈,而且这文章对自己的危害很大,但任雨泽还是不想在黄涛的面前做出任何示弱的举动,便很快的打通了黄涛的电话:“黄记者,我希望你尽快删掉这篇颜教授自述的餐,不然我也就不客气了!”

任雨泽态度强硬,声色俱厉。

黄涛在那头好一会没有了动静,任雨泽想象着那人的一张得意洋洋的脸因为自己不期然的漠视而扭曲的样子。

好一会,黄涛才说:“任书记你说的什么文章,我现在也懒得管你们北江市的破事情了,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扣好吧,会写文章的人多了去了。”

任雨泽就有点发愣了,难道真的不是黄涛写的?如果是他写的,他不会不承认的,因为他写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敲诈,那样的话他不会不承认的,但从现在的情况看,难道真的另有他人,是颜教授的女儿,还是颜教授的女婿写的?

任雨泽不由得有些气馁,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方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但转念一想,颜教授现在对于北江省的官场而言,当算是个极为敏感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触动中北江受多高层的神经。

自己小心也无大错,何况这篇文章不合时宜的对自己进行了表扬,这真的让任雨泽有些尴尬了,因为表扬自己的这个对象太危险了,他的表扬一点都不能让人感到荣幸和高兴,只能让自己胆战心惊。

任雨泽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办法找到这个撰写餐的人,要让他赶快删掉,在别人没有看到之前把这个影响降低到最小的范围。

任雨泽沉吟了一下,对文秘书长说:“你帮我联系一下颜教授的女婿,或者女儿,我想去拜访一下。”

文秘书长犹豫了一下说:“现在?”

“嗯,现在,不能耽误。”

文秘书长点头就很快离开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任雨泽接上一听,是李云中书记的,任雨泽赶忙问好一声:“李书记你好,我还正准备一会到你那里给你汇报一下工作呢?”

“嗯,汇报什么?”

“是关于火灾的问题。”

对面停顿了一下,李云中淡淡的说:“那就不用过来了,省政府的火灾调查小组一会就过来给我汇报调查的情况。”

任雨泽心中震惊,这苏良世的动作也太快了,这就给省委书记开始汇报调查结果了,那个结果大概的自己也知道,就是针对车本立和自己而来的,自己还说早点见见李云中给解释一下,现在看来还是晚了。

任雨泽就有点急切的说:“我还是想亲自给书记你汇报一下。”

任雨泽当然知道什么叫先入为主,如果李云中全听调查组的汇报,那对自己很是不利的。

李云中很快的说:“不用了,我今天很忙,我只想问一下,那个颜教授的餐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任雨泽一下就感觉到很突然了,这李云中怎么会如此快的就看到了那个餐,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但是任雨泽却不想让李云中知道自己一直都同黄涛保持着联系,便小心地说道:“我刚才了解了一下,颜教授目前还处于昏迷阶段,所以可以肯定这个餐是有人在假借颜教授之名制造噱头,未必可信。”

李云中沉吟道:“看来你的朋友对北江省可是关心得紧,而且这两次的帖子你也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

任雨泽就觉得李云中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了,自己的朋友?李云中指的是谁?是黄涛吗?他是自己的朋友吗?看来连李云中都人为这个餐是黄涛写的,而且他还认定了自己和黄涛的关系很好,因为上次黄涛在《瞭望》上的文章,对自己也也大加赞誉。

想到这里,任雨泽就觉得冷汗开始冒了出来,因为他刚才就觉得眼熟,现在一想,这个餐上很多用词和语句,包括对自己的赞誉,几乎和上次《瞭望》上黄涛的那片文章很相似,写作手法也接近,这发现让任雨泽一下就毛骨悚然了——

“李书记,我正在联系颜教授的家属,查找一下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我会尽快的让他们删除。”

那面李云中轻描淡写的说道:“删不删也没什么关系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让人唾骂了,只是我希望你告诉他们,事情不过做的太过份了。”

任雨泽突然的就有了一种裤裆里抹上黄泥巴,是不是屎说不清的感觉了,从李云中的口气中,似乎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和颜教授的关系,但这个事情根本不好解释,特别是涉及到这样的误会,根本不能多说,深说,浅说,都会越说越麻烦的。

任雨泽瞬间就头大了。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的情况下,对面李云中酒吧电话挂断了,任雨泽手里拿着话筒,呆呆的坐在办公椅上,好一会脑袋都是空空的,不由的,任雨泽真想骂娘了,骂颜教授,骂那个写餐的人,这个时候写这玩意,不是害我吗?

自己本来正想着找李云中支持一下,来抵御苏良世的攻击,现在看来,不仅李云中不会支持自己了,说不定他心中对自己更加的猜疑,对官场中的每一个人来说,猜疑和防范是必有的性格,李云中也不例外,他要是一个心里不装事情的人,只怕也走不到今天。

任雨泽有点沮丧的慢慢放下了电话,没想到电话有响了起来,任雨泽再次接上,是文秘书长的,他说:“我刚刚联系了一下,颜教授的女婿电话不通,我问了他的父亲,他说这孩子回来之后,单位就停止了他的工作,他也是心灰意冷的,害了一场大病,住院呢。”

“奥,这样啊?”任雨泽觉得既然住院中,肯定是不会写这个东西了,那还有谁,对,颜教授的女儿呢?

任雨泽刚想到这里,就听文秘书长说:“颜教授的女儿到是联系上了,是我找政协老马要的他儿媳的地址,我说你想见见,所以老马就告诉了我。”

“他们没在一起住?”

“嗯,单独住在的。”

任雨泽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见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帖子要赶快删除。

文秘书长就在那头说起了对方的地址,地方倒好找,小区也不远,任雨泽从哪附近过了几次路呢。

任雨泽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至少要告诫一下对方,这样的东西写出来会惹上麻烦的,不仅仅是给自己麻烦,说不上写的人也会有麻烦。

任雨泽也不准备带人一起去,现在李云中对自己和颜教授的事情已经是有了很多的怀疑,让人知道自己接触颜教授的家人,会让自己更说不清的。

任雨泽给小刘叮嘱了几句,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小刘说派车,任雨泽也拒绝了,他下楼到了市委外面,又自己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才招手挡了一个的士,坐在了司机的身后,尽量的回避开司机后视镜,这样就不会让司机认出自己了。

车在街道开了起来,任雨泽本来心情不是太好,偏偏有遇上了一个话痨司机,废话很多,任雨泽只能听着,跑了一会,司机又问任雨泽:“哥们,听歌吗?”

任雨泽想,听歌也好,免得他废话,说:“听听吧。”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给任雨泽用他自己的嘴唱了一路……这货唱到兴起还自言自语地喊着:“掌声在哪里?”随后按几下喇叭。

这还不是,这奇葩又喊着:“你们的双手在哪里?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任雨泽正纳闷着,然后看到他启动了雨刷……

任雨泽是摇着头下了他的车的,这货还问任雨泽返回吗?要是时间不长,他可以在小区门口等任雨泽,任雨泽哪敢麻烦这奇葩,说自己不回去。

任雨泽找到了颜教授女儿住的单元,上了三楼,看清门牌,任雨泽摁动了门铃,好一会,里面都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任雨泽就继续的摁了两次,还是没有动静,任雨泽倾斜着身子,用耳朵贴近房门,想要听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一下拉开了,任雨泽本来身体倾斜的,用手支撑着门板,现在门一打开,后果可想而知,任雨泽就一下扑进了房里,这也就罢了,问题在于门里面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啊,不然谁能开门?

任雨泽觉得自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个身体上,也或者说撞到了一个上更为恰当,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抓到了一陀东西,很饱满,也很有弹性,我不说,读者自己都能猜测出来是什么了,那是一个很年轻女人的,更让任雨泽尴尬的是,他揪住了还不说,还用上了力气,就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把稻草一样,根本不能放手,就那样抓着。

耳畔想起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呀,这……哎呦。”

女人脚步不稳,不仅让任雨泽抓了,任雨泽还把人家撞倒了,你说任雨泽尴尬不尴尬啊,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今天却伸出了魔掌,对人家素不相识的女人直接暴力了一次。

任雨泽面红耳赤的嘴里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时候手也当然离开了那个部位,刚才我描写的是慢镜头,实际上任雨泽也就摸了那么短暂的几秒时间。

他就过去扶人家,这才发现,地下的是一个绝对美轮美奂的女人,嗯,说少妇更贴切一点。她很美,宽松低领的睡衣让她显得有点飘逸,她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是那么让人心神激荡,但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约莫有三十,一二岁年纪,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不可逼视。

这女人挣扎着往起来站,却脚下一软,倒地上动弹不了,痛得呲牙咧嘴,任雨泽有点难为情的扶住了她的胳膊,不过她穿得也太那个了,开胸很低的睡衣把细长的脖颈还有一大片胸都露在外面,任雨泽往她面前一站,稍微的一弯腰,里面那一大片风景就到了眼里,两只饱满挺拔的全部清晰可见,更重要的是,那微黑的乳~晕,乳~头,也可以从衣领中看的明明白白。

任雨泽忙移开了眼生,扶起她,说了句:“对不去,对不去。”

女人看了任雨泽一眼,也不像坏人,就嘴里说:“你谁啊,怎么就这样冲我家里来了。”一面说,她一面心翼翼往地上试了试,痛得“妈呀”一声,就扑到了任雨泽怀里。

任雨泽赶忙搀扶着他,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说:“你先坐下,看看伤的严重吗,用不用去医院?”

女人摇摇头,说:“我还不至于那样娇气。”

两人就往沙发上落泪过去,这中间任雨泽嗅到一股女人特有的幽香,很特别,跟之前任雨泽闻过的女人喷出的香气有点相同,却又不同,这香更多的发自肌肤。

女人半个身子依在任雨泽怀里,成熟的带给任雨泽一阵快~感,那摩擦在任雨泽胳膊上的,让任雨泽喘息有点加重起来,好在这女人也没过多注意。

将女人弄回沙发,任雨泽满身是汗,此时已是五月,天气早已腾起热浪,加上任雨泽心理上的那种热,更是了不得。

坐在了沙发上,任雨泽问:“还疼不,要不要去医院?”

女人瞅瞅任雨泽,说:“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情?”

任雨泽当然不好说自己的官职了,那有点和今天的场景不搭调,就忙说:“是市委的,想找你了解一点事情,刚才给你公公老马去过电话了,他给的地址。”

女人皱下眉头,说:“奥,刚才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老爸来电话说谁要来什么的。”

“嗯,嗯,就是我啊,你真的还疼吗?”

女人呲了一下牙,说:“有点,不过可以忍受,你帮我揉揉,那不是有酒么,帮我搓搓。”

任雨泽犹豫一会儿,但觉得这事情本来就怪自己,是自己把人家扑到的,要是在街上,说不定人家还要讹诈自己多钱的营养费呢,任雨泽拿了茶杯,倒了酒,给她热搓,女人的脚好美,不是那种肥嘟嘟的胖脚,也不是瘦得没肉的那种细长脚。她的脚不但有型,而且……而且什么呢,任雨泽一时也说不出,我来帮他说,应该是手感很好吧。

任雨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更是第一次有肌肤接触,感觉面前这个女人,浑身对他都有挑战味。尤其细长的腿,柔软细腻的肌肤,令他不能不心痒,搓着搓着,女人不动了,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任雨泽,闪现出一种奇怪而又吓人的目光,她胸前两座高峰,也在发出声音。

任雨泽心里骇然,刚想起身躲开,就被女人一抱子抱住了,一个崴了脚脖子的人,还能有那么大力气,抱人的动作凶猛而热烈,仿佛一团火,一下就把你裹住。

任雨泽喊了声:“你做什么?”

嘴巴就被女人热烈的红唇堵上。

“真好,感觉真好。”女人呢喃着叫了一声,就开始疯狂抓他,撕他衣服扯他头发,一双手毫不害羞地就伸到任雨泽要命的地方,任雨泽哪受得了这个,这女人像是一瓶贮存满了的火药,瞬间就能炸开。

“等等,等等,嗨嗨。”任雨泽想用这种语气提醒对方,也想阻止她。

女人根本听不进去,她已果决地扒自己衣服了,那件非常宽松的睡衣一褪,就露出饱满的胸脯来,还有她柔美的腰身,光滑的肚黑黝黝的三角地带,那隐隐约约的桃花幽谷也若隐若现的展示了出来,任雨泽呼吸开始短促,已经有点接不上气了。

他要说没反应,那是假话,况且怀里蠕动的是如此美丽的女人,一个姿色少有的女人,她整个人像灿然怒放的水仙,但任雨泽现在也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了,他很快醒悟了过来,一把推开怀中女人,就往卫生间逃。

女人长嗥一声,骂声像炸雷般响起:“你个干吗让我熄火?”

这仇熄得让女人极为扫兴,也让任雨泽极为内疚,他在卫生间困了很久,冲两次澡的时间都有了,才死灰着脸走出来,女人早把自己收拾整洁,就连弄乱的沙发也整理整齐,屋子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女人规规矩矩坐在床头,像个端庄淑女,一双眼睛扑闪着,显得很镇定。

任雨泽抹不开脸色,悻悻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就当我发了一次疯。”说完,女人抓起矿泉水,猛喝几口。

任雨泽赶忙为女人沏茶,趁机也让自己平定,女人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出了声:“一个大书记,啥没经过,就这点小事,就把你折腾成这样,真没出息。”

这话让任雨泽从容了许多,想想也是,有啥紧张的,不就是一个女人么,能吃了他?

他就笑笑,问:“你认识我?”

“刚刚在你揉脚的时候,我想起了你,你是任雨泽,是北江市的书记。”

“奥,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话任雨泽说的有点厚颜无耻了,实际上据我们知道,他有时候也够随便的了。

“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我实在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受够了淑女般虚伪的生活,而且,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支撑我一下,我的家垮了,我老爸瘫痪了,我老公也要离开我了,他觉得是我们颜家给他带来了不幸,他要和我离婚了。”

说到这里,这个女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伤感和嚎啕大哭,这样的哭声带给了任雨泽一阵阵的凄然和伤感,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但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本来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这样让颜教授给毁了,这怪他吗?他有错吗?似乎也不是。

但他这样做就对吗?好像,这个……任雨泽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女人哭的时候依然是美丽而楚楚动人的,犹如梨花带雨,她一面垂泪,一面唏嘘着说:“因为老爸的事情,我们单位也让我停止工作了,任书记,你能帮帮我吗?我还有个儿子需要照顾,我不能没有工作。”

任雨泽一股凉气就从后背传到了大脑,说:“你叫颜菲菲是吗?”

“嗯,是啊。”

“你在那里上班?”

“我在北江省歌剧团。”

任雨泽点点头说:“好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的恢复工作,至于你和你老公的事情,我理解你们,但希望你们能共同度过难关。”

颜菲菲苦笑了一下,慢慢止住了哭声,说:“晚了,晚了,这老马家的人,就是那种扑红踏黑,锦上添花,落井下石的人,过去老爹是教授,他们还能勉强好好的对我,自从老爹的事情闹起来,我们已经吵过很多次了,老公在下面县上是公务员,他最怕有人影响到他的前途,现在单位也把他停职了,他见了我眼睛都黑了。”

任雨泽叹口气,这样的情况他能理解的,从老马那性格上就能看到他儿子的影子了,对一个从政的人来说,毁掉了他的政治生命,这比要他的人命都恼火,所有阻碍其仕途的因素,他都不会原谅,何况现在的颜教授已经成了北江省高层眼中订,抛去这个关系,割断这份联系,肯定是这个女人的老公的首选。

任雨泽有点无力的说:“你也不要难过,好好和他谈谈吧。”

颜菲菲就摇摇头说:“我也累了,不想谈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继续上班,这样我就有对儿子的监护权,我要是没有工作,儿子也不能判给我照顾,任书记,你帮帮我好吗?为了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继续上班,我做你二奶,做你情人都成,绝不影响你家庭,也绝不要你一分钱,好吗,好吗?”

任雨泽的心开始在流血了,这个女人仅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就是要有工作,能照顾自己的儿子,就愿意付出自己的身体,这难道是母爱?这样的爱是对是错呢?

任雨泽今天才发现,每天在办公室里根本接触不到这些老百姓的生活,今天自己的心灵也遭遇到好几次的撞击,他也遇到了很多需要思考的东西。

犹豫了好一会,任雨泽才说:“你会恢复工作的,我帮你。”

颜菲菲的脸上就一下出现了一种艳丽的生机,她痴痴的看着任雨泽,好一会,好一会才说:“谢谢任书记,谢谢你,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了。”

任雨泽将沏好的茶递给颜菲菲,嫩绿的叶子在玻璃杯中慢慢舒展开,让人生出无限联想,任雨泽看着绿叶,让自己慢慢的沉淀了下来,悠悠的说:“不,你不是我的,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和市委书记是朋友?”颜菲菲有点难以置信的重复着任雨泽的话。

任雨泽很认真的说:“是的,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应该帮你,至于其他的东西,你不用考虑。”

颜菲菲摇起了头,她的目光忽然又火辣辣的,挑~逗性地望住任雨泽,任雨泽一阵热,顿时又不自在起来,颜菲菲妩媚一笑:“我愿意为你付出,从你帮我揉脚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我需要感谢你,也需要你给我带来生活的希望。”

这眼神,又让任雨泽想到她刚才抱住自己的那股疯狂劲,还有她裸~体时候,全身的那种美丽和妖娆,任雨泽心就怦怦跳得收拾不住。

任雨泽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把胸中的热浪都吹出了身体,一字一顿的说:“真不要这样。”

任雨泽的表情是严肃的,也是庄重的,这就让颜菲菲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好色的官员,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更不会包什么二奶,三奶的,他是真心的相帮自己。

这样想着,颜菲菲的眼中又滴下了泪水,不过这一次是感激的泪水。

好一会,她才想起:“对了,一直没问,任书记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任雨泽也才恍然的想起了自己今天过来的任务,他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详细的说了颜教授那个餐的事情,也暗示了颜菲菲,这样在弄下去会出大麻烦的。

颜菲菲很诧异的听着任雨泽的话,在任雨泽说完,颜菲菲摇摇头,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绝不是我老公或者我认识的人写的,更不会是我老爸和我写的,因为所有我认识的人,现在都在躲避着我们,你想下,谁会帮老爹?”

任雨泽其实在没有说出这番话之前,也在心里早就排除了颜菲菲,至于她的老公,从目前的情况看,也绝不会在为颜教授受到牵连的,但,要不是他们写的,又会是谁呢?

连黄涛自己都排除了,剩下的人根本就想不出来,任雨泽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无功而返了,不过他也不后悔,至少认识了颜菲菲,让他对这个社会又多了一些理解,多了一些深思。

任雨泽还是有一个疑点,那就是颜教授这些内幕材料是怎么的来的,任雨泽看过,很多东西不是内部人员根本都拿不到这些一手资料,他不过是一个教授,应该和省政府像个很远,他们本来不会有相互交集的地方?

任雨泽想了想,问:“你父亲好像掌握了一下东西?是这样的吗?”任雨泽没有说出笔记本的事情,他想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一下事情的内情。

颜菲菲对任雨泽的问话最初是有点警觉的,她犹豫着看了好一会任雨泽,不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坏人,不仅不是坏人,自己的心里还多少对他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咬了一下嘴唇,决定告诉任雨泽:“是的,我老爸有一个学生,在省办公厅工作,他掌握了很多内幕,我老爸还有一个笔记本,但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到底他掌握了一下什么,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但肯定的,他是知道一些什么。”

任雨泽心中也就释然了,这就对了,只有这样,颜教授的信息才能得到,但他真是过于迂腐了,还是知识分子那种性格,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官场是什么样子,单单凭着一腔正直,一腔坚韧就像成为垃圾清理者,太幼稚了,他不仅让自己变成如此的模样,也让他的家人整天为他担惊受怕,唉!

任雨泽站了起来,看来事情有点复杂起来了,自己还是在从其他的角度来思考一下这些问题吧。

任雨泽离开了颜菲菲的家里,回到了市委的办公室,这时候已经快下班了,任雨泽在办公室又想了一会事情,才回去吃饭,吃完饭儿子小雨有点困了,任雨泽也有了倦意,带着儿子倒头大睡,一会江可蕊收拾完了厨房,看着江可蕊酣睡时舒适的表情,不由喜上眉梢,这些日子他可没少操劳。

“你们爷俩就睡吧,好好的休息一下。”江可蕊也不打扰他们,悄悄的到客厅。

到了任雨泽快上班的时候,江可蕊有进去看了一趟,儿子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已经坐在床上玩起了玩具,可老公任雨泽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跟个死猪一样。

江可蕊走到老公身边,朝着任雨泽额头亲吻道:“懒猪老公,快起床,该上班啦,哈哈。”

任雨泽只是懒洋洋的朝江可蕊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他的美梦,气的江可蕊掐着腰刚想发作,但看到任雨泽菱角分明的面孔,高挺坚毅的鼻梁,她却怎么也叫嚷不起来,心想算了,还是让老公多睡一会吧,最近工作忙,压力大,他太辛苦了。

“儿子,你以后可不能跟你爸那么懒啊。”嘴上虽这么教育儿子,但心里却为他老爸心疼着,女人就是这么的刀子嘴豆腐心。

儿子小雨朝江可蕊憨厚可爱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江可蕊抱起儿子亲了亲,孝子就是惹人喜爱,自从有了孩子,江可蕊感觉自己的一生似乎才有了光彩,从两年前在医院生儿子时起,就决定将一生都奉献给老公和儿子,要将儿子培养成一名超级天才,不过任雨泽却认为,孝子只要开心就好,能平平安安就好。

但不管怎么说,江可蕊后来还是要把任雨泽叫醒的,她也知道,自己的老公可是从来都不会迟到的。

任雨泽起来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江可蕊更好也要走,就说:“等下我,我送你过去。”

任雨泽喜欢走路过去上班,这里反正也不远,但看到妻子那样子,也不能扫她的兴致,任雨泽就笑着说:“好吧,我们一起走,今天要沾老婆大人一点光了。”

江可蕊嘿嘿的一笑,挽着任雨泽下了搂,刚上车,任雨泽想到了一个问题,就说:“对了可蕊,有个事情恐怕得你帮忙一下。”

江可蕊发动了汽车,一面起步,一面说:“什么事情啊?还说的正儿八经的?”

任雨泽说:“我想让你帮忙调个人,调到你们电视台去。”

“奥,谁啊?”江可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颜教授的女儿,颜菲菲,现在她在省歌舞团工作,我看和你们业务上还有相近之处。”

“颜菲菲?就是那个北江第一美女之称的颜菲菲?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你为什么要帮他调动?你和他什么关系?……”

任雨泽在江可蕊连珠跑一样的询问下,头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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