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活两次人生却有且仅有的一次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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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过年放寒假的空档,陆嘉禾和许时夏、慕允也没闲着。三人约着跑去 B 市郊区的温泉酒店住了两天。

陆嘉禾本就有些畏寒,一到冬天便窝在家中不肯轻易出门。LiveHouse 在颇有关注度和人气时连着举办了好几场的主题活动,RUNners 的四个人忙得连轴转。陆嘉禾在参与了头两场的演出后便再没去过,抛开现场拍摄的照片已经足够的理由之外,她还得完成那些来自魔鬼老师们布置下的寒假作业。

没想到一朝回到学生时代,最让陆嘉禾感到痛苦却仍然是那些曾经压得自己喘不上气的学业。现在她才知晓,原来那些长大成人后的种种怀念,不过都是怀念那些残余在青春岁月中抹不去的回忆和遗憾罢了。

人的每个阶段都会经历不同的苦痛,也没有谁的人生能够称得上百分百的圆满。只是人在进行的途中能够将那些遗憾缩减到最小,就是最大的幸运。

陆嘉禾从露天的温泉汤池里走出来时,许时夏已经在外面的公共区域坐着等她和慕允了。

许时夏齐肩的黑发尾处有些微卷,那双极为圆润的大眼配上半湿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的小狗。

陆嘉禾在心中将这个比喻画面想象了一番,嘴角偷着乐朝许时夏的方向走去。

“嘉禾你泡好啦?”

“也不是泡好了........泡得久了容易缺氧,我有点受不住。”

陆嘉禾就着桌面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样,脸颊两侧明显的红晕暴露了她方才因为贪图温泉的舒适而泡过头所出现的反应。

室内开着适宜温度的中央空调,刚从温泉里走出来的陆嘉禾还是觉得有些燥热。许时夏走开了一会,从水果区域端来一盘精心挑选好的当季水果。之前在学校闲聊的时候她就有说过家里对养生这方面的重视,连带着她耳濡目染后也变得开始重视。

“嘉禾,快来吃点水果。我看你脸都被温泉泡红了,是不是觉得很热?”

许时夏抬头看了看陆嘉禾的脸,有些担心的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点餐的小册子有模有样的帮她扇了起来,生怕她因为泡温泉而中暑。

“真有点热,你也快吃。”

“慕允可以啊,泡那么久都不带晕的。”

陆嘉禾往嘴里塞了一颗小番茄,牙尖咬开果肉酸甜的汁水流入口中,让她觉得好不清爽,身体里的燥热感顿时被驱除了不少。

“慕允看上去就是还蛮喜欢泡温泉的那种人。”

陆嘉禾听完许时夏的评价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坐了一会才等到慕允的到来。趁着假期来到这个温泉酒店的人还算多,为了安全起见她们决定不在公共区域过夜,单独开了一间房三人晚上一块过夜。

“说起来,嘉禾你下学期要去参加摄影社的集训比赛吧?”

到了饭点,除了公共区域的自助餐,三人还另外点了不少吃的摆在桌面上。看来这个冬天除了认命吃胖自己,陆嘉禾确实别无他路可走。

陆嘉禾迎面吹上空调带来的丝丝冷气,咬下面前被炸得酥脆的薄饼点了点脑袋。

“我听合唱社的同学说,摄影社有一个出国进修的名额。”

“你们集训比赛的第一名应该就可以得到这个名额。”

慕允点头,“我也听说了。”

“据说是因为去年摄影社得了奖才有的机会,嘉禾你可得好好把握。”

一听说关乎未来能够得到出国机会,慕允瞬间精神起来,连带着刚刚那股有些困意都一并清除了不少。

陆嘉禾有些发愣,身边的人似乎都十分赞同她去获得这个出国进修的机会。从社长夏渐清到好友许时夏和慕允.........就连班主任也有意无意的问过她是否有这方面的意向,她却觉得有些迷茫。

虽然摄影一直以来是陆嘉禾的梦想没错,但是才过去小半年便要她迅速的作出决定选择抛下国内的一切出国学习,她似乎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前头还有一个社长呢。”

对于是否出国这件事陆嘉禾还未有定夺,就连那个第一名都未必是落在她的头上。陆嘉禾咧开嘴笑了笑打算就此蒙混过去。

“夏学长.......家里应该不会同意他出国的吧。”

许时夏喃喃道,端起面前的橘子汽水喝下几口眨了眨眼。

“嗯.......为什么这样说?”

“嘉未你没听说啊?”

“有学长学姐和我们八卦过,夏学长家里因为摄影社的事来找学校闹过一场。”

陆嘉禾抬起准备夹起面前食物的手顿住在空中。虽然之前有偶尔听说过和心中猜想过关于夏渐清不能够拿进修机会的原因,但是此刻从他人嘴巴里说出口的真相还是有些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内心。

这样的场面即使重活一次也还是在陆嘉禾的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

陆嘉禾,而是她的身边的人。

陆嘉禾回忆起夏渐清在社团里每一次举起相机时的模样,相比起平时偶尔在校园里同他碰面时颔首问好的模样,似乎只有手中拿着相机的他才是鲜活的。

在摄影社时的他,明显会比在其他时候的他更为快乐,而在他心中被摆得很高的爱好却被认作是误学习的产物。

陆嘉禾闭了闭双眼,一股无力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像是从高山上跌落的石块碾压在她的胸腔,一时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透过那个优秀的夏渐清,仿佛在看自己的影子。

那个被外人看作是拥有着完美人生的夏渐清,脚下走的何尝不是自己曾经走过的那条看似平坦一路无阻,实则踩上去根本没有安全感可言的前路。

机遇这种东西,一旦错过了很少会有能够重新获得的机会。就比如这一次的摄影社集训比赛,第一名能够获得的不仅是那个出国进修的机会,国外能够积攒的学识、经历和人脉,是背后强而有力的后续资源。

没有人会不动心,陆嘉禾同样动心。

然而就在此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本不该此时进入她潜意识的人,却让她无意的想起他。

LiveHouse、贝斯、吉他........

那些能够轻而易举拨动人们心弦的音乐对宋南琛而言就是他的全部,宋南琛将音乐看得很重,这是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都知晓的东西。

同样是青春追着梦想奔跑的人,宋南琛却总比常人多出一份勇气。

宋南琛在陆嘉禾的脑海中不断的变换着形象。

在校园里投去三分球的宋南琛。

站在舞台上拨动着贝斯尽情享受着音乐的宋南琛。

拿着铅笔在本子上涂涂改改偶尔哼着小调的宋南琛。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嘉禾的身边似乎已经习惯了宋南琛的存在。

他不是那种热衷于说话来挑起气氛的人,甚至相比其他的队友们他总是沉默寡言一些,在他的眼里除了音乐好似真的没有能够阻碍他向前进的东西。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陆嘉禾又回忆起那日气氛火热的夜晚,酒杯碰撞和骰子晃动的声音夹在在一起,觥筹交错的场景中又再次浮现宋南琛的身影。

他朝着她说:坐在我的身边。

他拉过她的手说:就坐在这,哪儿也不走。

他递过散盅告诉她:你来帮我摇。

他抱着吉他趁着月色给她唱歌。

他拦住朝她砸来的篮球问你是否安好。

他在每次拍摄后都会给她带一瓶不同口味的酸奶。

.........

记忆不会是假的,他们在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也不会是假的,被他接触过后悸动狂跳的心脏不会是假的。

陆嘉禾的脑海中浮现出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宋南琛的侧脸。

到底是因为什么所记住他呢?

应当是她在昏暗潮湿的小巷子里,看见那个戴着帽子嘴角已经被打破流出鲜血也不肯低头认输的少年时,他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大脑中。

他就好像是陆嘉禾人生中意外的意外,第一个意外是她的重新回到十六岁,第二个意外就是回到十六岁后认识的宋南琛。

在同龄人还在为未来和前路踌躇不前的时候,宋南琛已经有了对抗一切去完成自己梦想的决心,并且为此付诸了行动。他是那个在十七岁年纪时手握着篮球奔赴篮筐的少年,他也是那个站在舞台上拨动着贝斯奏响自己人生篇章的乐手,更是陆嘉禾重活两次人生时有且仅有的一次强而有力的心动。

“嘉禾.......?回神啦。”

等待陆嘉禾的意识渐渐从脑海那人的身影中抽身时,原本应有三个人的座位上就只剩下她和慕允。

“嗯.....?慕允,时夏人去哪儿了?”

“.......所以我们刚刚说的你就完全没在听嘛。”

对面的慕允用手托着脑袋眨了眨眼看向陆嘉禾,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刚刚说到返校后不久就会举行江北一年一度的艺术节,时夏去接电话去了。”

慕允将状况外的陆嘉禾没听到的谈话内容再次复述了一遍后,突然刻意挨近她压低声线神秘兮兮的问道,“说起来你这个状态可真是爱走神啊.......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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