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你说这个墓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了,那得在社会上造成多大的轰动?估计电视报纸都会报道吧。”
把头停下脚步,摇头道:“我希望这里永远不要被人发现。”
“为什么?”
把头看着我说:“因为......我们到过这里。”
我心想:“是啊....我们可能是七百年来第一次造访过这里的人,如果有一天这个地方公诸于世,我们这伙人,会不会也被发现?被我们深埋地底的封窑娃娃,会不会也被发现?”
穿过墓道区,主墓室石门出现在我们面前,门上采用浮雕工艺,雕刻了大量羽人飞天题材,由于时间太久,表面落了一层浮灰。
石门两侧,各立着尊一米多高的石雕,题材并不是常见的镇墓兽,而是雕了两只栩栩如生的“狼”,我还记得,左边那个狼的狼头上有个拳头大的凹坑。
党项人,契丹人,女真人,他们的图腾信仰都是狼,过去党项的男人还会把狼头纹在胸口部位。
人站在石门面前,心里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壮观.....”
焦九爷抬头看着,忍不住发出感叹:“这就是王陵的气场啊,干我们这行的,有多少人干一辈子都碰不到这种王陵。”
豆芽仔趴在门上,他向里看了看说:“这门关死了!里头什么都看不到啊!”
鱼哥说:“我们还有雷管,要不上炸药?”
“不行,土雷管炸小门行,你们看这石门有多厚,几根土雷管,炸不开的。”
焦九爷敲了敲石门,他认真听了回音后皱眉道:“石门后头没自来石顶着,能推开。”
“推开?”
“焦爷,这能推的动?!”
“应该推的动,都来一起试试。”
所有人放下包,双手按在石门上。
“我说到三,都用力。”
“三....二,一,推!”
所有人一起用力!
我想的推不动,没想到,石门真就被我们一点点推开了!
“好!够了!”
厚重的石门被推开一道缝,豆芽仔第一个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我钻进来后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举起手电一照。
触目惊心!
像冬天下雪了!
在主墓室四面墙上,到处白花花的!
真是一幕奇景,就像冬天的雪花落在了墙上!
而且鼻子能闻到空气,有很重的发霉味儿。
把头皱眉说道:“这墙上长的都是霉斑菌,小萱,把口罩给大伙发一下,这里空气不好。”
带好口罩,我们举着手电去找棺材。
墙上有壁龛,里头放着大量生活用具和人形陶俑,此外,还有两个刷了漆的大木头箱子放在墙角,不知道有什么。
豆芽仔找出麻袋就要装壁龛里的随葬品,我拍了拍意思是先别慌,先找棺材,往往棺材里的陪葬品才是最值钱的。
找了一圈,很快,看到了一具浑身包着绸缎布的棺材!四平稳的放置在墓室西南角方向。
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包着棺材的绸缎太新了!怕是说刚做的都有人信!
焦九爷咦了一声,他皱眉道:“不对劲,这怎么回事儿?”
“墓里长了霉斑菌,绫罗绸缎这类有机物,没理由能保存的这么完好,奇怪....难道这不是绸缎?”
围过去看,焦九爷和把头同时伸手摸了摸,他们又同时收手,看向对方。
把头皱眉说:“这不是布料,是骆驼皮......”
我伸手感受了下。
看着像绸缎,但手感不像,就是骆驼皮。
而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骆驼皮,可能很久之前泡了某种能长久保存的药水。
移开驼皮,瞬间,一抹扎眼的红色映入我眼。
驼皮之下,竟然是一具保存状况非常好的红漆棺!
颜色惹眼,像刚刷上去的红漆,很新!因为有驼皮棺罩的保护,棺材上连灰尘都看不到。
古代棺材一般就四种颜色。
红棺,黑棺,金棺,白棺。
金棺指原木原色的棺材,白棺指石棺,至于红漆棺,基本葬的都是女的。
难道....李現变性成女的了?
还是说他就喜欢红色?这说不通啊
“王把头,你们快看!墙上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正走神,忽然听到阿春大喊。
扭头看。
长满霉菌斑的墓墙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跳马虫,这些跳来跳去,看的人头皮发麻!而且在几秒钟之内,眼看着数量越来越多!
豆芽仔结巴问:“把.....把头,哪来这么多虫子!不会把我们吃了吧?”
豆芽仔刚说完这话,一群的跳虫,瞬间朝我们几个身上扑来!
“呀!”
“走开!走开!”
小萱挥舞着手连声尖叫,豆芽仔大喊卧槽,我头发上!后脖子那里!落了上百只跳马虫!
这东西个头不大,两三厘米左右,直往人衣服里钻!
我不停跺脚,疯狂拍打头发!
其他人状况差不多和我一样!
这虫子会咬人,被咬过的伤口处又酥又痒!不停拍打都无济于事!
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了!
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分钟人就得被几万只跳虫活吃了!
把头大喊:“手电!是光源!把手电都关了!”
所有人马上关了手电!
周围瞬间陷入黑暗。
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喘气声,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关掉手电,跳马虫不再往人身上扑。
黑暗,只听豆芽仔喘着粗气道:“哎.....哎....妈的啊!差点把我咬死!”
我连声喘气。
是强光源将生活在古墓的跳马虫都引出来了。
我开口问:“把头,现在不能开手电了怎么办,总不能摸着黑干,现在连人都看不见。”
黑暗,把头说:“把蜡烛拿出来,点蜡烛应该可以。”
“蜡烛在哪儿?”
小萱说我包里有。
我打着火机,借着微弱火光帮小萱照明,小萱找到后递给我。
小心点着,等了几秒钟。
我松了口气。
没出问题,烛光并不会引起跳虫的兴趣。
周遭黑暗,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咽了口唾沫,问开不开?,
把头没犹豫,他冷着脸直接说道:
“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