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吴年热血沸腾,旁边的章进、龙且也是如此。三人都是豪杰,深知乱世手中有兵就是草头王的道理。
“走。去看看我的。”
吴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激动,转身去门外开自己带来的盲盒。
章进、龙且齐齐点了点头,一起跟上了。
开了章进的盲盒之后,二人对于吴年的盲盒,非常的期待。
不过正应了那句话,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吴年截获的十二辆大车中,极大部分都是帐篷、粮食等辎重。真正的货物,不过是一个精美的紫色方盒子。
四四方方的盒子,与那天吴年装了人头送给王如烟的盒子差不多大。兄弟三人一脸问号,面面相视了一下之后,先回到了房间里,三个人围在桌子前坐好,然后吴年打开了盒子。
这是一盒东珠。
所谓的东珠,就是出产于松花江、鸭绿江等北方水系的珍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彻。
这一盒珍珠,每一颗的大小都差不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第一流东珠。
这应该是半边张交付了货物之后,得到的货款。它在北方也算是珍贵,到达南方之后更是价值连城。
“这东西很贵,但我们现在用不上。”吴年叹了一口气,有点无语的把盒子给盖上了。
章进、龙且都是摇了摇头,是的,东西是好东西,但不合时宜。
这东西是他们抢来的,半边张势力这么大,他们怎么出手?
这一盒东珠价值连城,但不如银子。
只能暂时放在库房里吃灰,或者是真要逃难的话,带着这一盒珍珠,比带着一车银子方便。
这一次截杀,最珍贵的东西,最有用的东西,还是那批盔甲、马槊。
吴年、章进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这批东珠也不能说没用,那批盔甲、马槊真是大赚一笔,这一趟值了。
杀人越货,果然是发财最快的捷径。
尤其还是杀的仇敌,抢了仇敌,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二人很快注意到龙且的表情,渐渐有些不对,双眸充血,咬牙切齿。
“这是怎么了?”吴年连忙关心道,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
龙且右手握拳,重重的敲在了桌面上,愤怒道:“看样子,这些年半边张一直在给蒙元人输送营养。难怪蒙元人越来越强横了。”
“半边张手中,也有我全家老小的鲜血啊。”
吴年、章进对视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他们早就商谈过了。
蒙元人崛起于白水黑山之间,原本是一穷二白的。只有严酷环境下养成的悍不畏死。
给了他们盔甲、兵器,就等于是给了他们爪牙。哪有猛兽不吃人的?
吴年也想起了自己这一次遇到的蒙元战兵。事后他与章进、龙且交流过,断定那就是普通的战兵。
一个普通的战兵,都这么厉害了。
更何况蒙元人大将?
不是吴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的他,对上那些蒙元人大将,恐怕也难逃一死。
不过幸好。
吴年的眸中闪闪发亮了起来,露出了迫人的气势。他拿到了马槊,只要努力锻炼身体,跟着章进学习马槊。
他的武力一定会突飞猛进。
什么蒙元人,老子迟早要把他们赶回去白水黑山间,做个野人。
“兄弟。别的不说了。等我们有朝一日壮大了,就把这些蛀虫杀个干干净净。再持槊上马,学卫青、霍去病,提十万骑兵纵横大漠,杀他个人仰马翻。”
吴年伸出手来拍了拍龙且宽阔的肩膀,眉目间神采飞扬,振奋道。
“好。”龙且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粗壮的右手,看了看吴年、章进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说的好。”
吴年哈哈一笑,与章进一起伸出了右手,兄弟三人的手紧紧抓在了一起。
热血沸腾了许久之后,吴年松开了自己的手,转头看向龙且,眸光炯炯道:“兄弟。按照约定,这一次的东西我们平分。但是那马槊,我多要一杆。我三你二。”
“你也暂时别走了。我们一起跟着章兄学习马槊。上阵厮杀,还是马槊得劲。”
吴年想多要一杆,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
龙且当然也是豪爽的人,点点头道:“好。”
这盲盒也开了。三人困意袭上心头,但却还是强忍着睡意,分赃完毕之后,才分开了。
吴年与章进一起,带着十件盔甲、三杆马槊、半盒东珠,回到了吴府。章进自己去睡了。
吴年把盔甲兵器放在了库房,抱着东珠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藏在了床底下。他已经困的不行了,但却还是与一脸欣喜的柳香、陈氏、吴氏说谈了一会儿,然后让陈氏伺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还强要抱着陈氏香滑柔软的身子,进入了梦乡。
吴年做什么事情都是轰轰烈烈的。
这一睡也是个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枕边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余香。
“姐。我饿了。给我整一只鸭子,两斤红烧肉,一些配菜,三大碗米饭。”吴年一点也不害臊,朝着门口大叫道。
“你刚睡醒,吃这么多不好。我给你熬了糯米莲子粥,还在厨房热着呢。”陈氏一直在门外守着,一脸笑容的推门走了进来,柔声说道。
“吃粥不顶用。”吴年摇了摇头,坚决不吃。
“好了,好了。随你了。”陈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赶紧移动娇弱的身子,去吩咐厨房了。
在这座府中,有众多的家奴、奴婢为吴年服务。
只要吴年想要的东西,一般都能办到。不久后,一大桌子的酒菜,便端上来了。
其他配菜暂且不说,一只鸭子,两斤红烧肉三大碗米饭,一点也没克扣。
吴年一边风卷残云,一边问陈氏道:“姐。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天一夜吧。可把我吓死了。”陈氏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鼓鼓囊囊,娇嗔道。
“姐。你真好看。”吴年嘿嘿一笑,张开满是米饭的嘴巴,香了陈氏白嫩的脸蛋一口。
“你这个小年。”陈氏笑着伸出小手,拧了拧吴年的耳朵。
堂堂吴总旗,在闺房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威严了。
吴年的食量很大,很快就干下了一半酒菜。陈氏笑着给他打下手,不时取出刺绣帕子,给他擦擦嘴。
“对了。小年。姐的事情我知道了。”陈氏想起了一件事,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吴年眸中精芒一闪而逝。
吴氏回来的蹊跷,他自己没问,但托了陈氏、柳香打探。
“什么事?”吴年放下了碗筷,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