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所以,到底谁更毒?

听到那郎情妾意的两人提到玉肌散,他笑了,“玉肌散啊,真敢想,也不怕有命抹没命活。”

得罪了他们那个记仇又小心眼的世子,管你是男是女,不脱层皮是不可能的。

还想要玉肌散,鹤顶红要不要啊!

千寒扫了眼他脸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嫌弃地瞥开眼。

真会装模作样。

流风习惯了千寒的闷,一点儿也不在意,“喂,你说这次让这位表小姐伤哪里合适?”

千寒板着死人脸,冷声道:“颈椎或腰椎一根针,一劳永逸。”

流风:“!!!”

“草!我就说你比我毒吧,你这是想废了人家小姑娘啊,狠还是你狠。”

流风表示叹为观止。

他就知道千寒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心疼她?”千寒眉头轻皱。

心疼任务目标,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流风差点儿跳起来打人,“你疯了吧,那么个心机女,我是瞎了才会心疼她。”

他只是觉得世子应该不想一步到位解决这位表小姐,因此才比较犹疑好吧。

千寒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恍似松了一口气,“噢。”

流风简直无语死了。

院子里,柳晟离开。

李玉珠望着他的背影,仍是忧心忡忡。

“绿婵,你说,三哥能弄到玉肌散吗?”

绿婵也听说过玉肌散的珍贵,并不敢打包票,只笑着安慰道:“小姐放心吧,三少爷宠您,一定会的。”

三少爷弄不到,还有他们国公府呢。

李玉珠敛目,三哥是疼她,可他没有一官半职,要想弄到玉肌散难如登天吧。

忽然想到姑姑说过,老国公手里有一瓶去疤圣药……怕不就是玉肌散?

这么一想,李玉珠坐不住了,起身往正院走去。

流风挑了下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位表小姐嘴上说的好听,却根本不信她的亲亲三哥,果然呐,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千寒没做评价,“你想怎么做?”

流风懒懒地往树上一靠,“急什么,等她回来再说,我眯一会儿。”

千辛万苦终于看到希望了,然后瞬间又失去,这种感觉会疯吧,嘻嘻。

世子嫌恶这位表小姐至极,他当然会尽可能的满足主子的期待。

千寒看出流风的想法,嘴角不觉抽了抽。

所以,到底是谁更毒?

两刻钟后,李玉珠面带笑容地回来。

流风刷的睁开眼,眼睛往下扫了扫,“笑成这样,看来是如愿以偿了啊!”

“该我上场了。”流风掏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针,笑得阳光又温良,“这次,两个月吧。”

话落,那跟针嗖的飞出去,直直打进李玉珠的膝盖处。

李玉珠正走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膝盖一麻,差点儿摔倒,好在绿婵手快地扶住了,“小姐,您怎么了?”

“腿麻了。”李玉珠只以为腿麻了,松开绿婵,正欲抬腿,刚一动双腿如面条一样软了下来,砰的瘫在地上。

“我的腿——”她满脸仓皇失措,崩溃大哭。

“我的腿站不起来了,绿婵,快去喊府医……”

丫鬟们听见声音,连忙将她扶到屋子。

院子又乱了。

树上的叶子轻动,两道身影飘然远去。

荣亲王府。

萧执拔除了府里的钉子,安排暗卫把王府保护得跟铁桶一样,密不透风。

动静闹的有些大,荣亲王妃都被惊动了。

“谨之要做什么?”雍容美丽的女子眉头轻蹙。

伺候她的关嬷嬷觉得是好事,便道:“世子胸有乾坤,自是有他的道理,王妃放心吧。”

荣亲王妃微微一笑,梳云掠月,簪星曳月,巫女洛神般的艳美绝伦。

“嬷嬷倒是对那个臭小子有信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丫鬟的声音响起,“王妃,世子爷来了。”

荣王妃脸上的笑容加大,“快让世子进来。”

须臾后,萧执迈步进来。

他肖父,身量高,一身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儿子见过母妃。”他行礼道。

萧亲王妃上前扶起儿子,嗔道:“在自己家呢,这么见外做什么,快坐,我儿怎么来了,公务忙完了?”

对于儿子还未弱冠就要肩负起整个王府,王妃很心疼。

萧执看着温柔慈爱的母亲,眼里快速闪过一道暗沉,眸底是化不开的阴霾。

“儿子想来看看母妃。”

他又做梦了。

梦里,三年后,皇伯父驾崩,荣亲王府被围,父王被迫断了活命的药,连三天都没撑过就薨了。

一生保家卫国、从不负人的战神王爷死时狼狈,死后无一人前来祭拜。

父王死后,从来都温柔优雅的母妃像个疯子一样,闯到王府门口破口大骂,新帝迫于舆论压力,让荣亲王‘体面’入土。

荣亲王入葬后,新帝针对王府的小动作不断,王妃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敌过外面的诸多算计。

一把火烧了王府。

火连烧了三天三夜,一直未灭……

荣亲王妃听见儿子难得温情的话,清丽无双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我儿有心了。”

萧执神情沉稳,“母妃,我父王如何了?”

王妃脸上一丝苦意都没有,还笑着说道:“还是那样。”

对她来说,夫君还活着,便是上苍恩赐。

她平静而满足。

夫君有忧国奉公的大抱负,常年在外保家卫国,以往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少有人知道,每次送王爷离京,她夜夜噩梦,对月难眠,就怕边关传来不好的消息。

如今荣亲王虽成了活死人,但比起马革裹尸的结局,王妃已然满足了。

萧执放下茶杯,说了句让王妃肝胆俱颤的话。

“母妃,我打算过几天离开中都……”

原因还没说,荣亲王妃脸色变了,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并不反对,而是问他理由。

“为何?”

萧执:“我听说怪医出现在绥州,我想请他给父亲看看。”

这是他在梦中得知的消息,他想去看看。

荣亲王妃眼睛一亮,面带恳切地道:“消息当真?”

“千真万确。”萧执颔首。

荣亲王妃不放心儿子离开中都,可夫君还在床上躺着,一日比一日虚弱,心里好生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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