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请不要哄抬猪价!

满哥儿平时聪慧又机灵,在沈念面前,姐控的厉害,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闻言点着头,“阿姐说的对!”

对话还在继续。

沈大神色平静,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让沈柳花心里一颤。

嘴上却不愿妥协,说道:“难道我说错了?要不然爹为什么不愿意成全我?”

沈大闭了闭眼,不再看她。

望向给家中带来这诸多风雨的朱琰,笑容染上冷意,“好,我成全你们。”

孟氏看出相公要放弃女儿了,心悬到嗓子眼,急切道:“相公……”

“不用说了。”沈大抬手止住她的话,没多解释,而是对朱琰继续道:“你选个良辰吉日吧,沈家配合。”

嫁妆会有,想要多的,别想美事了。

朱琰脸上露出喜悦,自以为深情地看了沈柳花一眼,把她看的眼神都迷糊了。

随即转头,向沈大和孟氏行了个晚辈礼。

“多谢岳父、岳母成全。”

被一个长的还不错、家世也不错的姑娘心悦,他不是不得意。

沈大只觉刺耳,眼神微冷,看都没看准女婿一眼,甩袖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孟氏一向随夫,见沈大走了,紧跟着离开。

沈柳花没在意。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爹娘纵使心中有气,也不会真的不认她。

脑回路与朱琰不谋而合。

这也是他坚定地要娶沈家姑娘的原因……

沈家家风好,虽人不多,但各方面条件都不差。

再者沈柳花是大房独女,独女意味着以后会有数不清的好处。

朱琰算盘打的飞快,沈柳花丝毫不觉。

倾慕地看着心上人,满脸笑容,“琰哥哥,让他们把聘礼送进去吧,我送你出村口。”

朱琰一副纵容的温和样子,好脾气地说:“好。”

说罢,看向媒婆和抬聘礼的人,“麻烦了。”

媒婆高兴的喜笑颜开,轻甩帕子,“秀才公放心,剩下的事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远远围观的人看了个热闹,都觉得柳花这姑娘骨骼清奇。

这不值钱的样子,嫁进朱家能有好日子?!

有的妇人当场教育起自己闺女,“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学沈柳花,家里啥陪嫁也不会给你准备,我和你爹也不会再认你,到时候你就自己哭去吧!”

“……”无辜躺枪的姑娘嘴角一抽,“娘,我又不傻。”

没嫁妆会被夫家看不起,要是没有,她会哭的。

其他姑娘也点头。

是啊是啊,她们要嫁妆,才不要学沈柳花。

沈念耸耸肩,对满哥儿说:“啧,瞧见了吧,都是聪明的姑娘。”

“阿姐也聪明。”满哥儿满脸认真,紧接着强调,“阿姐最聪明。”

沈念揉揉弟弟的头,笑眯眯地说:“功课写完了吗,还不赶紧回家写作业!”

“……”

满哥儿沉默片刻,扭头就走。

沈念得意挑眉。

果然,让小孩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提学习。

沈柳花扭头,看见了沈念。

朝她走来。

“念姐儿,我说亲了。”沈柳花笑着说,笑容……怎么说呢,透着古怪的得意。

她夫君可是秀才呢,等琰哥哥考中举人,她就是官家夫人了。

沈念不知柳花姐的高傲源自哪里,语调疏懒,“噢,恭喜,希望柳花姐一辈子都不后悔。”

“我当然不会后悔。”沈柳花皱起眉,有些不高兴,“念姐儿妹妹你应该学学怎么说话,知道的人以为你在祝福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嫉妒我呢。”

念儿妹妹不会真嫉妒她吧?

这般想着,眼神蓦地警惕起来。

她就知道,琰哥哥这样优秀,以后少不了狂蜂浪蝶,没想到第一个人会是堂妹。

沈柳花神情又得意又恼怒。

“呵呵!!”沈念呵呵哒,“请不要哄抬猪价。

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或许连地上一片叶子都不如呢,别自作多情了。”

说完,不等她再说话,转身就走。

可怕,恋爱脑太可怕了!!

朱琰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翩然远去的人,眼里满是毒辣。

沈念一走,吃瓜众人爆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有个性子爽朗的妇人掐着大腿都没忍住,直接爆笑。

“哈哈哈哈,念姐儿太促狭了,哄抬猪价!!这话谁教她的,太有意思了,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那句别自作多情了,她是怎么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嫌弃感觉的,想学。”

有人没明白,“什么猪价?谁哄抬猪价了?”

“咳咳!!”率先开口的妇人见朱秀才脸都绿了,没当众解释,拉了下问话的人,“问啥问,不知道就算了!没啥好看了,散了散了。”

围观之人一哄而散。

原地的朱琰和沈柳花远远还能听见她们在嘀嘀咕咕的。

“……”

片刻后,沈柳花气呼呼地看着朱琰,说道:“可恶!琰哥哥,那些人居然笑你,他们怎么敢的呀,太过分了。”

朱琰头一回觉得沈柳花脑回路与正常人不一样。

那些人是在笑他一个人吗?

心累了一瞬,朱琰说:“无碍!”

手捏成拳头,掌心能感觉到刺痛。

“毕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长辈,说两句闲话而已,没什么。”

端的那叫一个大度。

沈柳花眼神越发温柔腻人,“琰哥哥你真好。”

她的未婚夫这样好,爹娘为什么不喜欢呢,唉!

不过,她不会妥协的。

这边的腻歪没人在意,大房家里。

孟氏抹着泪,心痛如绞,“相公,你真不管柳花了?”

“我怎么管她?”沈大摇摇头,“不是我不管,是她不让我管,这事你别多想了,就当这个闺女没养过。”

可见,沈柳花把她爹的心伤透透了。

孟氏捶了沈大一下,哭着说:“我是当娘的,怎么当作没养过。

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小宠着长大的,我怎么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得。”沈大嗓音微沉,“那位朱秀才眼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们退一步,后面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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