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章 尘暴来袭

金玉阁中,许春娘如数个时辰之前那般,仍在参悟寰宇球。

这几个时辰里,她看上去极其专注,甚至连身形都未曾移动过分毫。

金甲王审视的目光,透过重重空间的折射,落到了许春娘的身上。

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带她前往沙渊,但白纱接连三次观测失败,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必须抹杀在萌芽中。

金甲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而后又消逝不见。

预兆显示,让许春娘同行,找到圣池的机会更大,只能等从沙渊回来后,再继续查探她的身份了。

金甲王收回目光,开始凝聚法则之力,炼制传送符。

沙渊环境恶劣,必须多做准备,才能确保安全。

时光匆匆,三年后的某日,正在守城的卫兵看到远处突然间黯淡下来的天色,和漫天呼啸的沙尘,面色大变。

“不好,是尘暴乱流,得尽快速速告知城内外所有修士,尘暴将至!”

说话间,呼啸的沙尘席卷而来,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席卷着整片天地。

不用他特意通知,几乎所有沙城附近的修士,都看到了这一幕。

所有被沙尘席卷的地方,不论是修士还是沙兽,直接被卷入了乱流之中。

他们连一声哀嚎都未来得及传出,就被绞成了湮粉,化作了一片片的血雾。

在城外结营而居的修士无不悚然,他们曾多次听闻过尘暴乱流的杀伤力,却远没有眼前的一切来得震撼。

尘暴乱流所过之处,就连地上的黄沙,都被吸纳一空,更不用说是修士和沙兽了。

在此等堪比天威的灾难面前,天魔境的修为,亦是蝼蚁。

独角魔王等一众魔王级强者,再次现身于沙城之中。

他一边调度城中修士,一边启动护城大阵,令魔王们亲自护阵,抵抗尘暴乱流。

金甲王也没有闲着,带领着几名魔王,亲自镇守北门。

尘暴乱流闹出的动静太大,许春娘就是想忽视,就忽视不了。

她睁开眼睛,收起寰宇球,起身舒展了一番筋骨。

尘暴乱流总算是来了,瞧瞧这阵势,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许春娘身形一闪,消失在金玉阁中。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的重剑,早就炼好了,只是在金甲王的注视之下,一直没机会去取。

等了这么久,今日总算是等到了机会。

许春娘离开金阙宫后,并未径直前往她铸剑的那间炼器坊,而是与其他修士一起,加入了护阵的行列。

她混迹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待无人注意时,才悄然凝聚了一具虚身,让其带上与炼器坊签订的契约,替她走了一趟。

炼器坊虚掩着门,仅有掌柜和几名伙计留守其内,正忧心忡忡地遥望着远处的天空。

虽然每一次尘暴乱流降临的时候,都未曾将沙城摧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守城的魔王不会受伤和陨落。

许春娘将虚身凝虚成实,化出一副与她的本体全然不同的身形和面容,踏入了炼器坊中。

守店的掌柜察觉到动静,转头看向眼前身材魁梧的魔修,歉然道。

“抱歉,尘暴乱流来袭期间,本店不营业。”

“我是来取东西的。”

许春娘幻化而成的魔修淡淡开口,声音低沉而粗砺。

“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你们可是说过,只要带上契约,就能取到我要带东西,怎么,现在是想赖账?”

掌柜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原来您是来取物的,是我误会了,快里边请。”

他将许春娘迎入了雅室,“还请阁下出示契约,容我验证一番,若验证无误的话,交付剩余的尾金,就可以将魔器取走了。”

掌柜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魔修。

尘暴乱流席卷全城,城中修士无不是人心惶惶,眼前这位,看着倒还算镇定。

许春娘没有理会掌柜若有若无的打量,将契约取出,放到了案几上。

掌柜拿过契约,先是谨慎地辨认了一番其上的字迹,而后又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印鉴,往其中送入一道魔气,将之催动。

印鉴被催动的同时,契约上的印章随之亮起,两者之间,隐约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见状,掌柜微微颔首。

其实来店中取物的修士,一般不会在契约上做手脚。

他这么做,不过是多一重保障罢了。

掌柜印鉴收起后,扫了一眼契约上的内容,神色有些不自然。

“原来您要取的,是那柄由重石打造而成的重剑啊,此剑铸就后,一直无人来取,至今已有十年了。”

“有些事耽误了,近日才得了闲暇。”

许春娘将早已准备好的尾金取出,“剩下的魔晶都在这里了,重剑可以给我了吧?”

“可是可以,只是……”

听出掌柜话里的迟疑,许春娘的语气冷了下来,“怎么,莫非你们仗着店大,便想欺客不成?”

“不是,客官您误会了。”

掌柜连连罢手,斟酌片刻后,苦笑着将实情说了出来。

“并非我不想将重剑交付给您,实在是您当初委托锻造的这把重剑,太过沉重,除了魔王级的炼器宗师外,无人能将其撼动。

这重剑自铸成之后,一直放于器炉之中,您要取剑,就只能亲自去取了。”

许春娘缓和了语气,“原来如此,无妨,剑在何处,带我去取。”

“好的,请随我来。”

掌柜起身,带着许春娘离开雅室,踏入后院的某间炼器室中。

“重剑就在器炉里,请自取吧。”

许春娘踏入炼器室,目光瞬间被炼器室中心处的器炉所吸引。

这器炉极大,一看就不是凡品,只可惜,这器炉的周身遍布着不规则的裂纹,看样子已经用不了了。

掌柜解释道,“您委托锻造的那柄重剑太过沉重,器炉不堪重负,这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过锻造之初,炼器师们就曾预料过,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器炉的损耗费,本店已经收取过了。”

许春娘会意,这炼器坊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接亏本的买卖。

她向前踏出一步,抬手将器炉的盖子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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