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第387章 钟唯唯的大秘密

重华也不叫胡紫芝起来,往一旁坐了,慢吞吞喝了一盏热茶,这才淡淡地道:“朕已下令,晋封你为惠妃。”

胡紫芝大吃一惊,有些开心,又有些惊疑:“臣妾何德何能……”

重华淡淡道:“不用推辞,你和你父亲忠君爱国,朕都知道。这惠妃可不是好做的,你做好准备,和贤妃等人对上了吗?”

胡紫芝诚恳地道:“回禀陛下,臣妾自入宫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很好。朕不会亏待你和陈留侯府。”

重华沉吟片刻,一字一顿地道:“现在,把钟唯唯对你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要漏地告诉朕。”

胡紫芝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怎么办?陛下居然又问这个了。

之前钟唯唯离开时,他曾经找她询问过好几次。

一次更比一次严厉,甚至恐吓威逼过她,她都按照钟唯唯教的话蒙蔽过去了,今天又要开始了吗?

重华见胡紫芝不说话,上下嘴唇却在颤抖,知道她害怕,便猛地把手里的茶杯砸到她身旁的地上,怒声道:“说!”

胡紫芝吓得一抖,把眼睛一闭,心一横,匍匐在地:“臣妾所知的,已经全都告诉陛下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重华冷笑一声,不再和胡紫芝说话,转而自顾自地理事。

胡紫芝跪了许久,神智开始恍惚,重华却突然开了口。

“你和陈留侯父女是忠臣,朕不能为了这种事,就把你如何,她是这样和你说的,对吧?”

重华的声音温和平静,让人丝毫不设防,胡紫芝原本就有些恍惚,听到这一问,情不自禁地点了头:“嗯。”

话音未落,她迅速反应过来,紧张地看着重华,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才好。

重华冷笑:“你是否觉得,你是在尽忠?你是为朕好?”

胡紫芝慌乱摇头:“臣妾不是……不是……”

“唯欺瞒不可饶恕。”重华缓缓道:“你要记得,朕是天子,朕有处理这一切事务的能力。

朕有权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此,才可以真正掌控朝局,你明白吗?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便永远只能长居长阳宫了,明白?”

永远只能长居长阳宫,那就意味着,她将被陛下厌弃,永远也别想得到宠爱,更进一步。

胡紫芝很明白重华的言下之意,她沉默地思索着。

良久,她抬起眼睛,直视着重华,低声道:“陛下,臣妾想好了。”

重华期待地看着她:“她和你说什么了?”

胡紫芝坚定地道:“即便被陛下厌弃,臣妾也只能说,臣妾不知。

钟彤史只让臣妾照顾陛下,照顾皇长子,并教臣妾做了那道烤麻雀,其他一概未说。”

重华大怒:“你是想死吗?”分明就是知道什么,却不肯说,当他是傻子么?

胡紫芝怕极了他,却又不肯说出实话,只能用力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很快,她的额头上就起了鸡蛋大小的一个包,重华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钱姑姑见不是事儿,就打圆场:“陛下,赵宏图来了。”

重华并不让胡紫芝停下来,只道:“让他进来。”

赵宏图更是奸猾,进门就装聋作哑:“陛下传召老奴有什么吩咐?”

重华冷漠地看向他:“惠嫔欺君,理当如何处置?”

赵宏图惊得一跌:“陛下,老奴早已去了司苑司,这些规矩记不得啦。”

重华狠狠一脚朝他踹去:“看来你是想要死无全尸。”

宦官早年去势之时,都会把子孙根珍藏起来,等到将来死了,再埋在一起,算是全尸。

宦官们都相信,如此,将来投生转世,也能重新做人。

若是没有这个,来世就会继续做残缺之人。

赵宏图仓惶爬起:“陛下,陛下,老奴记得啦。”

偷瞟一眼胡紫芝,低声道:“欺君之罪,论情节轻重,重者死罪,轻者贬为庶人,发放回家。”

重华淡淡地道:“宦官欺君呢?”

赵宏图打了个寒颤,哭着道:“千刀万剐。”

重华看向胡紫芝,胡紫芝已经不磕头了,呆呆地看着地板,不求饶,但也没有说真话的意思。

“全部拖下去。”重华淡淡挥手,背转了身,不再看向这二人。

胡紫芝绝望而沉默,赵宏图痛哭流涕,连连求饶,却照旧不肯多说什么。

钱姑姑急得不行:“陛下……”

重华无动于衷,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里所有的神思。

钱姑姑只好假意追出去动员胡紫芝和赵宏图:“到底出什么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倒是说啊。”

胡紫芝的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是选择沉默。

赵宏图则一味装疯卖傻:“不知道呢,我刚才还带着人给花花草草盖草帘保暖,真的是尽心尽职啊……”

看来大家都很坚贞不屈,钱姑姑心里很满意,又跑回去求重华:“陛下,您千万别听人瞎说,上了别人的当,冤枉了好人啊。”

重华翻了一页奏折:“还是不肯说么?”

钱姑姑摇头:“他们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重华“呵呵”地笑了起来:“行啊,钟唯唯好手段,就这样,也能让这俩人对她死心塌地,对抗朕。”

钱姑姑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陛下?”

“让人放了惠嫔和赵宏图吧。”重华一挥手,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胡紫芝和赵宏图,一定是知情者,并且得了钟唯唯的吩咐和嘱托。

钟唯唯有大秘密,那个秘密,让她不能不离开。

但是她又放不下他和又又,所以故意和他吵架找茬,要让他恨她。

所以嘱托胡紫芝照顾他,甚至不惜将烤麻雀的方法教给胡紫芝。

她若不爱他,又如何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给了他?

她若不爱他,又怎会放心不下他,走了也要安排人照顾他?

她若不爱他,又怎会在大雁河中把他推开,把自己暴露于重重危险之下?

甚至于百忙之中,还记得提醒他,要小心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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