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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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袍顺着冷白修韧的小臂滑落,露出青筋蜿蜒的掌心。

郗意浓取出桃木盒里的环镯,镯身没有可以解开的卡扣,只能从头戴到尾。

若要戴在手上,需拢着他的五指。

祈胥盯着她,也不催促。

郗意浓垂眸,将他摊开的掌心合拢,连带着指尖并在一块。

“能戴进去吗?”

他看了眼他们肌肤相亲的手指,三百年来她的尸身总是冰冷的,不似现在这般温热。

他曾无数次躺在冰棺里拥着她,刺骨森冽的寒气透过皮肤,游走在血液心脏的深处,冻得他神智涣散,昏昏欲睡。

蛇类畏寒喜冬眠,他也不例外,抱着一具不知何时会苏醒的尸首,祈胥时常悲观地想,他的阿浓还会有和他相逢吗?他们会不会永远都像这样?

祈胥的视线落到郗意浓的脸上,听见她说:“可以。”

话落,交错的环镯顺利穿过指骨,滑到他的手腕上。

祈胥没有心脏,却也在这刻颤了颤。

郗意浓适时松了手,温热散去,惹得他忍不住追逐,修长的手指微不可见往前一抓,却落了空。

郗意浓弯腰捡起地上的灯笼,“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阿浓。”

“怎么了?”她侧身,莹莹灯火映在柔和的轮廓上。

祈胥的手指摩挲着冰冰凉凉的镯身,古老的纹路刻在指腹下,他说:“我很喜欢。”

“喜欢便好。”

郗意浓回去的时候,其余三人睡得正香,她熄了灯笼,褪掉外衣,重新入睡。

翌日天不亮,黄峰饲养的灵鸡开始打鸣,尖锐的声音穿破深蓝的夜空,响彻整座山峰,震得所有人心脏砰砰加速,被迫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洗漱。

万竹的规矩,每日进学,卯时初刻起床,有半个时辰整理内务和用膳,于卯正开始进学,亥时初刻结束一天的课业。

整整七个半时辰。

楼阁里大家拿着铜盆巾帕,于屋舍和洗漱的地方来回奔波,吵闹得厉害。

“九九,帮我打一盆水,谢谢啦!”

“给,有点重,拿稳。”

“爱死你了,咦,你怎么没戴昨天拿的镯子呀?”

“……戴着不太方便。”

“噢噢。”

整理完内务,众人又忙不迭施法御剑飞行去膳堂用早食,有来不及的甚至是边飞边吃。

黄九癸号房的人便是如此。

郗意浓四人赶往学堂时,李今纾已经到了。

她盘腿坐在上首,面前安置着一张矮桌,左边的桌角点着熏香,烟丝袅袅,在炉顶盘旋。

“拜见师父。”四人一排站立,拱手施礼。

“入座吧。”依旧是要死不活的语调。

“是。”

入座后,李今纾道:“即日起,我便是你们四位的师父,在入读万竹仙校期间,我主要负责教你们修炼,至于其余课业,像四书五经六艺琴棋书画等则另有仙师授业,你们可明白?”

“明白。”

“我知道你们会疑惑,为何都求仙问道了还要学这些凡尘俗世的东西,那是因为待你们入世伏妖除魔后会面临诸多磨难,不仅关乎道行高深,更与你们遇见的情形相关,多学总是没错的,而这便是尽善尽美,日后你们就会懂了。”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今日首课,剑之一道。三百年前,仙宗宗主温知行悟得仙道飞升成神,此后,世人尊称之为宸极帝君。”

“众所周知,帝君擅剑,其剑法精妙,造福于后世,是以现今多以剑修为主,三大仙校亦是如此。”

“我了解过你们,除郗九主修剑道以外,姜且修的是双刀,云不奚是浮尘,鹿怜月则是重剑,其中重剑需借力打力,与剑之一道又有区别。”

哪怕是授业解惑,李今纾的调子依旧不变,让人昏昏欲睡。

姜且听得最认真,鹿怜月则眼皮打架,郗意浓坐在她俩中间没什么表情。

郗九擅剑,作为顶替她的人,郗意浓也必须擅剑。

然,纵使她编纂出诸多绝世剑法,她最擅长使的却是三尖两刃刀。

这时,李今纾接着说:“不过,我不打算让你们修炼宸极帝君的那些剑谱。”

“啊?”睡得迷迷糊糊的鹿怜月顿时清醒了,作为温知行的拥护者,她很不解:“师父,帝君的剑术不是举世无双吗?”

“世人只知帝君剑术一绝,却鲜少有人记得妙音女君与之不遑多让。为师有私心,希望尔等能将她的诸多剑法流传于世。纵使百年、千年、万年,亦有人能记得曾经有位与帝君齐名的妙音女君。”

“而她,便是三百年前的仙宗郗意浓。”

提及这位大能,原本端坐于圆蒲的李今纾站起身,拱手,对着虚空郑重一拜。

郗意浓,封号妙音,世人称其妙音女君,亦是仙宗的宗主夫人。

她的名号,在人还活着时就已经被淡忘,大家记得最多的就是仙宗夫人、帝君的亡妻。

“今日,我们便学妙音女君的剑诀第一式。”

“名曰:万剑归一。”

进学的山峰时而迸出刺眼的剑光,新弟子学着剑诀,迎着日出拼命挥剑修炼。

郗意浓属实没想到终有一天她要学自创的初级剑诀,并麻木地挥剑数万次。

一旁的鹿怜月用惯了重剑,挥着挥着就一脚踢上剑身,剑柄脱手,剑尖直接飞向郗意浓的后脑勺,吓得鹿怜月瞪大眼,忙不迭喊出声。

“九——”

另一个九字还没出口,郗意浓似有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旋身,手腕一转一扬,竟一剑劈断鹿怜月那把横空飞来的利剑。

“——铿锵”

火花迸溅,在郗意浓眼前炸开,断开的两截刃一半插进地里,一半没入木桩。

李今纾端坐上方注视着下边的一举一动,忽地蹙眉。

这一剑很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弟子可以使出来的。

她看向郗意浓,下一秒,只见穿着万竹服饰的女郎拿剑的手一抖,哐当一声,佩剑落地,而人已经在甩手了。

“我的天,好麻,要死了,呼呼呼!”

李今纾:“……”

郗意浓一边甩手,一边弯腰捡起长剑,末了,还对她嘿嘿一笑。

很不正经,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郗意浓背过身,安抚好鹿怜月后,收起笑,开始谨慎地挥剑。

刚才那一剑是她习惯使然。

早晨学修炼相关的东西,午膳后,小憩一会又是别的课业。

学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回到黄九癸号房,鹿怜月懒骨头似地靠着郗意浓,抱着被打红的手心鬼哭狼嚎。

“呜!我打小不爱念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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