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刘府正厅内,晚饭过后于一家人用茶之时。

“过几天便是中元节,往年都是请慈恩寺的净心大师做法事,然今年年初之时净心大师便已云游去了,不知娘亲这次想延请哪位高僧?”

每年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到,刘府都要请一位得道高僧进府中做法事,以祭祀祖先追念先人。希言未进门时府中的节庆之事都是由公主娘在打理,可自打希言入门之后公主娘就很放心的将这些琐细事务都交到了希言手上,自己则乐得天天与一帮子朝廷命妇们搓麻将。

“你这孩子,这等小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好了,你办的事为娘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眼睛都笑眯了,公主娘放了手里的茶碗软软的嗔怪道。

“是。”稳重端庄的,身边的人应了一声是。

“你看看你,都这么些年了怎么还这般生分?”慈爱而亲昵的执着希言的手腕子,公主娘看希言的目光也是如阳春三月的春江水一般,暖意融融的,温软的能滴下水来。

“娘亲说的是。”唇边勾着一丝克制而得体的笑容,希言身边的人微微的点了一点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水莲花的娇羞。

“罢了罢了,我家的那个小孽障能娶到你,真不知是哪辈子积来的福!”亦赞亦叹的说着话,公主娘修剪的又尖又长的指甲也又戳上了我脑门儿。这两年每每一赞起希言,公主娘通常都是这番动作,我基本上也被戳习惯了,只任公主娘戳去。

“对了,翻过年就是春闱了,静铭的课业温习的怎样了?”公主娘还正拽着希言和我亲密密的拉着家常,述说着她在麻将桌上的风光战绩,坐在一边未发一言的都御使爹突地一句话插进来。

静铭被我带进门的时候,府里头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这人不存在,然这两年随着静铭一路过了院试和乡试,不但府中人对静铭的态度大为改观,就是公主娘和都御使爹也忽地发现这个人似得,三五不时的都会过问一下。

“孩儿还未曾问起,不过…”刚说不过二字,就被希言轻轻的碰了一下,抬起头就见都御使爹又拉长了个猪腰子脸,于是立马的闭了嘴。

“不如派个人去把静铭叫过来父亲大人当面问问,不知父亲大人以为怎样?”接过我的话,希言恭谨的征询到。

见上座都御使爹的脸稍稍松动了几分,未等作答,希言便唤了小六跑腿去了。

小六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一道湖蓝色的清瘦身影就踏着小碎步急促而不失优雅的走入眼帘,进到正厅里来。

一跨进正厅的门里,静铭首先就向着上头坐着的那二位恭恭敬敬的行过大礼,又向着希言和我正正式式的打过了招呼,这才整衣敛裾中规中距的坐在了都御使爹叫人搬过来的凳子上。

“学业如何了?”待静铭坐定,都御使爹开门见山的就是这句话。

用着不疾不徐的调子,静铭细致的做了回答,不过无非是些谦辞套话。

边呷着茶水边听着静铭的回话,只等静铭都说完了都御使爹这才又开了言,语气亦是那种身居显要的人特有的居高临下的腔调,“嗯,那便这样吧。”

“是,学生一定努力向学。”

挥挥衣袖,那是都御使爹在表达晓得了的意思。

眼见着静铭就要鞠躬告退,都御使爹却蓦地又开了腔,“对了,我今儿个听蔡学政说不日之前张纯恩曾找过你欲收你入他门下却被你婉拒了,是否有此事?”

一口茶水含在嘴里,我惊得连咽都忘了只知道呆呆的望着坐在我对面的静铭。张纯恩,我没听错吧,那可是一代大儒士林领袖,不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公认的才华横溢学识渊博的人物啊!要知道我那皇帝小姐夫当初想请张纯恩任国子监祭酒都没能请动的。这样的一个人物,一旦入了他门下,科举还是个事儿吗?

“确有此事。”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倒是静铭,一派的月白风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张纯恩何许人也的模样。

眉峰簇了一簇,都御使爹的目光在静铭身上扫过一道,却并未再说什么。

“那个,我去看看静铭。”跟着希言一路进到屋里头又陪着他坐了一晌,我这才横下心来请示到。

一言未曾发,倒是在烛光的映照下几成透明的修长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轻轻叩击着桌面。那每一次轻叩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夜中都分外的清晰响亮。叩叩叩,一声一声的,幽幽的萦回在我的耳边,却更像是响彻在我心上。

“希言。”小心翼翼的,我轻唤了一声。

“你去便去,倒跑来问我作甚?”不温不火的,希言悠悠的吐吸到。

这么一句话,你倒叫我怎么接?于是只有努力地将五官挤成个十八个摺儿的包子,对着面前人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容。

“丑死了。”入鬓的轩眉微微一拧,那人不留半分情面的浇下一盆冰碴子水,浇了我个透心儿凉。

“希言。”哀哀的,我握住他叩击桌面的那只滑腻却稍嫌冰冷的手。

“你不是要去看他吗?”任我将他的手捂在手心里,希言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索性将那双大热天里都没丝热乎气儿的手放在了胸前,我倾身准备把希言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膝头上,“不急。”静铭每每看书都要看到三更里呢,现在才什么时辰?

“不要,腻在一起热的慌。”

伸出手来推挡着,却还是任我揽进了怀中,“热什么热,我的希言可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呢。”说着话,又凑唇过去在希言脸上偷了记香。

“没个正经。”别过脸去,那人挎着个脸指责道。

“你相公自然是没有柳下惠正经的。”贴着怀中人的鬓角低低的调笑一句,我的手也开始伸到了希言瘦不露骨的腰腹间顺着纤细匀亭的腰线来回抚弄着。

“你个登徒子。”方才还冷静自持的声音转眼间便带上了几分喘息。

“嘘,闭上眼睛。”一手楼在他的腰间,一手则抬起掩在了他的嘴边。

泛上一层迷蒙的泪雾的杏仁儿眼如怨亦如诉的瞪了我一眼,却还是乖乖的合上了眼睑。

站起身来将脸上已经是云蒸霞蔚血气翻涌的人儿安置在床上,我利落的除了他的小衣,而后开始手脚并用的服伺起床上的人来。

等把他伺候爽利以后,我又抱着他进了卧房后我专门引温泉水而砌就的浴池。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怀中人由着我将他衣衫褪尽,引到了温泉水中。

掬起温度适宜的泉水,我细细的帮希言搓起澡来。

掩着琥珀一般在通明的烛火下异彩流转的眼眸的眼睫默默无声的丝丝战栗着,温软的好似分花拂柳的荷风,却又娇怯的一如半上阑干的花影。沥沥拉拉的水声里,半倚在我怀里的人将凝脂般的一段玉臂搭上了我的肩头。

在他唇上浅浅的啄了两下,点到即止,我继续心无旁骛的为身前人细致的擦拭着身体。帮他洗完了,自己又胡乱的擦拭了几下,我重又将人抱回了床上。

拉过一床薄衾盖在了希言的身上,我亦躺到了他的身边。

靠在硬梆梆的床栏上,我大张着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了绣着接天莲叶鸳鸯戏水图案的帐顶。

一炷香时间,身边传来了匀实清浅的呼吸声。

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我提拉着一双软底鞋悄悄地出了门。

“少爷。”一脚踏进静铭的房里,没想到今天他居然没看书,而是呆呆的坐在书桌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见我进门,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嗯。”拉着静铭,我与他一齐坐在了书桌边的红木椅子上。

“今儿个没见你看书,是不是还在想着爹说的话?”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他发顶,我语气颇是慈祥的开了言。

似乎是下意识的,我话音刚落就见静铭就急急摆了几下头,“没有啦。”

“哎,我爹的话你也莫太在意了,人嘛,活的高兴活的自在就好了,没必要那么拼命。”拍拍静铭的肩头,我发自肺腑的向着静铭说到。真的,对我来说,静铭有出息没出息其实都没关系,只要他能活的幸福活的开心就好了,但这么琼瑶腔的话我自然是不会说的。

半隐半现的牙齿默默的衔起淡粉色的下唇,纤长的眼睫也低垂了下来,掩住了黑黝黝的眼眸。胜似吴盐的贝齿在橘黄的烛火下悄然的发散着一种珍珠般的柔润光泽,而那浓密的睫毛更是小扇一般的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一瞬间,很久前看过的一句词划过脑海,“未语人先羞。”

嘴巴里忽然感觉干得不行,从喉管到胸腔似乎都黏在了一起,烧得难受。

“我过去了。”猛地站起身来,我就要往外走。

“少爷。”跟在我身后,见拦我不住,身后的人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

被握住那块儿像是挨上了一块烧红的烙铁,那种灼人的热度瞬间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几乎是在静铭手心贴上我手腕的一霎那,我已然甩脱开去。

“少爷,我准备搬出去住。”乌溜溜的眼珠子蓦地蒙上了一层灰,小巧莹白的鼻翼亦急促的翕动着,一副泫然欲泣的形容。然巴掌大脸上却死水一般的没有任何情绪浮现。还有那绯色的唇,甚至紧紧地抿了起来,绷成一条决绝而顽固的直线。

尖瘦的下巴愈显得清瘦可怜了。

身体里攒动的那股子热流转眼间海潮一般,褪了个干干净净。

“你…”

“府中人来人往的不清净,去书院也不方便,所以我想找个离书院近一点儿的地方安心备考。”似乎已经在他脑子里翻滚了几千遍了,静铭的这句话说的流利之极。

“你想好了?”怔了好一会儿,我这才从齿缝里迸出这四个字来。

点漆般的眸子在屋里透出来的昏黄火光下闪动着金属般冷硬的色调,静铭缓缓的、亦坚定地啄了啄小小的脑袋。

“那好吧。”恍惚间,我听见自己吐出了这三个字。

哎,一斤染果然是亲妈,写到这儿真的觉得对不起儿子小苏,不过这是NP,小苏的大房地位不倒就好了,一斤染实在不能给他更多的宠爱的,要不然剩下的能咋办?

咬了N次牙,又握了N回拳头,一斤染终于下决定让小刘刘吃小孩儿了,而且还要香艳的吃,www.youxs.org,一个老婆一篇那是一斤染写文时都预定好的情节,可是阿墨那篇已经被锁掉了,搞得一斤染哀怨的要死,情节都不完整了。好吧,为了筒子们的支持一斤染豁出去了,TNND管它晋江怎么河蟹,故事的完整性最重要,筒子们的支持与喜爱最重要!话说看到筒子们那么踊跃真诚的留言一斤染就不禁热血沸腾啊!(尤其是刚刚看到的红烧带鱼筒子半夜三点钟的一条留言)

——一斤染于半夜三点半致喜欢此文的筒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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