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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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电流接触不稳的霓虹灯照映得忽明忽暗的街道和已经闭店的橱窗玻璃,显现出斑斓的色彩。雨水冲刷过的城市水汽冲淡了沉闷的油烟味。较强的温差使得人们在这个算不上寒冷的冬天总是能感受到短暂的暖意,转瞬即逝的高温在夜晚降临后也变得无从追寻。

陆嘉禾站在工作室的门口,看着 Sylvia 多此一举的将打印出的“过年期间,暂停营业”放假通知张贴在玻璃门上。吹拂而过的晚风带着些许冷意,将本就穿得单薄的她吹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Sy1via 拍了拍手转过身正打算同陆嘉禾说些什么,见她这副畏寒了模样,扯了扯嘴角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手指。随后夸张的向后退了一大步,像被陆嘉禾指尖的寒意冻了个透心凉,手臂起了起鸡皮疙瘩,缩着脖子就往围巾里躲了躲。

“你可真是不信邪,再怎么说这也好歹是个冬天。”

“穿个薄外套就出门,还真以为全球变暖四季变两季了是吧,冬天不要面子的吗?”

她这么说着,即便还是颇为夸张的几乎要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却还是瑟瑟缩缩的伸出手将陆嘉禾短了半截的衣袖向下拽了拽。

陆嘉禾瞧见她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低声轻笑起来。Sylvia 闻声抬眼,睨了陆嘉禾一眼,与此同时,陆嘉禾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振动的声响夹在两人都还未开口之间,工作室的选址本就有些僻静,这下倒是显得陆嘉禾手机发出的振动更加醒目。

陆嘉禾愣了愣将手伸进口袋,去够那个被捂在衣物内侧微微发烫的手机。一手将其取出后,她索性将空余的另一只手塞进薄大衣的另一侧口袋里,蜷缩起来的五指在触碰到掌心的那瞬间像是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冻得她牙根都不自觉的发颤。

刻印进肌肉的记忆习惯使得陆嘉禾即便在这样冷得有些不受控的情况下,还是顺利的解锁了手机查看了振动消息的来源。她望着屏幕上映入眼帘的置顶消息眨了眨眼,忽的,一片雪花自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还未等陆嘉禾想好如何在输入法里打出回复的语句,身旁的 Sylvia 便急切的凑到她的身边眨巴着一双大眼好奇的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从前的 Sylvia 倒是没有过这样会随意触及他人隐私的习惯,即便热爱八卦已经成为了 Sylvia 的天性,但身为一个在外闯荡了许久的成年人,应有边界感她还是会有。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异常的举措,应当是因为她敏锐的觉察到能在这个时间点给陆嘉禾发送信息的人是她已经确认关系约莫两个月的男朋友――宋南琛。

“在十字路口那里堵车了........哎,有男朋友接的人就是不一样。”

“难怪可以穿得这么少不怕冻。”

“少贫嘴,这话可不像当初说追自己的人能从芝加哥排到罗马的你能说出来的。”陆嘉禾迅速的用单手在键盘上打出让宋南琛好好开车别分神注意安全的话,随后便将手机收入口袋里。

Sylvia 闷声笑了笑,头顶洋洋洒洒降落的雪花被风裹挟着朝着四周散开,几片凝结成晶不久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不过几秒便迅速融化。只有少数被风带入发丝里的雪花仍旧保持着它们那世上独一无二的面貌。陆嘉禾和 Sylvia 少有的站在工作室门口没有说出一如往昔的道别,而是默契的沉默下来。

她们都知道彼此心里藏着事,却不知是因为这场急速袭来的寒潮令这座城市变得天寒地冻,使得人们的思维变得迟缓的缘故,还是她们仿佛都一致的认为,这件事只要能够一拖再拖永远不会被提起,那么她们现在努力维系得还算不错的现状就不会被打破。

飘洒在夜空中的飞雪因为路灯的映衬在空中闪烁着细微的光芒,仿佛被挥洒的钻石,即便体量细小却仍旧能够熠熠生辉。骤降的气温和突如其来的寒潮使得整个城市的交通在片刻间几乎瘫痪。

陆嘉禾和 Sylvia 不知无声的沉默了多久,久到她就快要习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Sylvia 不知何时跑到距离工作室门口几百米外的便利店购入了一款她从前绝不会选择的女士香烟和一个廉价的塑料外壳打火机。她面无表情的将细支的女士香烟拆开,被她尖锐的美甲顶部扯下的塑料薄膜被无情的丢弃在地面上,被融化的雪水打湿后便同地面融为了一体。

在陆嘉禾的记忆里 Sylvia 很少抽烟,在此前,sylvia 甚至因为她某一任男友大得惊人的烟瘾而和对方毫不留情的提出分手道别。而此刻的她却熟稔的从口鼻中吐出烟雾,任凭落下的雪花将烟身浸湿。随后她将烟盒和那枚塑料外壳的打火机一并丢给陆嘉禾。Sylvia 没有转头看陆嘉禾,而是一直目视着前方不知眺望的是某处的远景或是建筑物。

“你的事已经告诉他们了吗。”

“你......你指什么?”

陆嘉禾淡然的将随手抽出的细烟点燃,然而这次她却没有习惯性的将它塞入嘴中,贪婪的吮吸着尼古丁所带来的片刻麻痹和安逸

因为落雪融化而变得湿润的地面远处的台阶上一支已经燃尽的烟蒂掉落在地上,没有人听到陆嘉禾和 Sylvia 剩下的对话。它们就像是藏匿在陆嘉禾心里不可探究的秘密,从种下种子的那刻起,就无人能够阻挡它的生长。

正式交往的这两个月期间,以陆嘉禾来宋南琛的住所次数居多,偶尔会因为太晚而在这里留宿,但每次来都会感受到这个房子的空旷。

按照宋南琛自己的说法,他并不在意自己所住的房子是否舒适,只要是能够落脚让他睡觉吃饭就足够了,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在陆嘉禾的到来后有了改善。在陆嘉禾提出虽然是个临时的落脚点,但也还是要好好生活这个想法后,她和宋南琛的周末约会内容便从普通情侣看电影去游乐场等项目变成了去家具城添置家具和网购。

“为什么要买这个杯子?”

宋南琛坐在沙发上,懒怠的靠在抱枕里揽住陆嘉禾的肩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洗完澡整个人松懈下的他在暖气开得充足的屋子里穿着单薄的睡衣随意的擦了擦头发。他这副极具荷尔蒙的模样无论陆嘉禾再看多少次也仍然会感到心动,她眨了眨眼奋力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滑动着手机屏幕将刚刚挑好的水杯递给他看。

“因为这个杯子底部做成了冰川的样子,还蛮好看的,符合你的气质。”你

“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只是这个杯子好像没有一个系列的?”

陆嘉禾没能立刻跟上宋南琛的想法,点进店铺主页仔细观看后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没弄明白宋南琛对于系列的产品究竟有着怎样的执着,但仔细想来之前两人一起挑选的东西,似乎他也是这样执拗的想要买同样系列的两件东西。

“提问一下,宋南琛先生。”

“你到底是对同个系列的东西有着怎样的执着?还是说你有点收集癖之类的......”

为了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陆嘉禾顺手拿起随意摆放在一旁的空调遥控器充当临时采访话筒递到宋南琛嘴边。

陆嘉禾这副煞有其事的模样逗乐了宋南琛。宋南琛弯了弯唇角没有拒绝陆嘉禾的“采访”,而是郑重其事的陪她玩起了这个看上去就不怎么聪明的角色扮演游戏。

“正式回答一下,我不是对同个系列的东西有执着,也不是有收集癖。”

“那为什么......”

陆嘉禾狐疑的放下“话简”,却被他一把抓住趁机将整个人又圈入了他的怀里。宋南琛没能及时擦干的发尾还有些湿润,他低下头用下颌抵在陆嘉禾的脖颈后亲昵的蹭了蹭,嗅着她身上沾染的同款香水味,满足的发出了声喟叹,随后俯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我只是想和你用情侣款,笨。”

“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和你一起用的话,不就失去了我购买它们的初衷了么。”

他低沉的嗓音此刻仿佛就是一支经过完美混响的 demo,无论是语调或是他所道出的话语都能像是柔软的羽毛那样撩动人的心弦。宋南琛见陆嘉禾的耳根泛红轻声笑了笑,接着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

“快去洗澡,给你预留的洗澡前心理建设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吧?”

他轻轻推搡了陆嘉禾一把,顺势从她的手边捞起被遗弃在旁边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提示支付购买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陆嘉禾直起身打算走向浴室终结今晚的洗澡前这段磨蹭拖沓的时间,听到手机传来的提示音,她又忍耐不住好奇心返回原位查看宋南琛刚刚下单的物品。凑近手机一看,购物网站账号里原本七个代发货的提示感叹号已经增加成了九个。她点开查看,只见多出的两个代发货物品分别为:一套同款的情侣玻璃水杯.....

以及制作歌曲需要用到的音响设备。

“你工作室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

近段时间,宋南琛正打算租用合适的房间改造成临时的工作室,以便于他进行编曲和创作。

陆嘉禾和他身边的许多朋友虽然都有心帮助他留意周边合适的房源,但毕竟他们生活在 A 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很多时候方便与合适这二者是无法兼得的。

“目前选定了几个,但还没有最后确定。”

“我打算年后装修好以后再带你去看看。”

宋南琛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陆嘉禾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再接上话说出他犹豫着没能说出口的话,只是走上前将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头上,动作尽量轻柔的揉了揉。

提前十分钟开启的暖风将整个浴室填满,因为空间有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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